任谁也不会把温文儒雅的贝尔纳多与一年前的比武大赛四强选手联系在一起,“实用主义的狡黠必须隐藏于高尚道德的面纱之下”,这是合格商人的不二信条,也是贝尔纳多已故父亲的谆谆教诲。
“不过,居然选择今天展示传说中的约柜呀。”贝尔纳多望着远方的城墙啧啧称奇,“该说不说,主教大人的活儿太密了……”
“列位看官!列管贵客!”
多瑙河中心小岛,罗贝尔站在木卯榫的高台上,挥舞权杖敲打着木地板,仿佛说书人的醒木不断拍打着桌面。
“如主所约,合神所证,神赐的国已在我等脚下,神立的诫仍存金柜之中,阿门!”
他的左右各站着艾伊尼阿斯父女与负责展示约柜的江天河女士,狭窄的高台上便容纳不下第五个人。
维也纳附近的多瑙河宽约一千英尺,在河岸左右聚集的朝圣者眼里,河心岛上的大主教就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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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圣者大都披挂着脏灰的布袍,远远望去,如一片黑压压的乌云。
数万人嘴唇嗡动,不住地念诵着圣经与主祷词,诵经声的共振宛如苍蝇在耳朵内左冲右撞般折磨人的心智——而虔诚的信徒甘之如饴。
一切善良荣归我主,一切罪孽赐归人间,刀剑加身似发抚,七难八苦如清泉,苦难,苦难,信仰的苦难,幸福的苦难。
“阿门。”
数万人异口同声地念出沉闷厚重的咏唱,整齐划一地在眉间与胸口划出一道十字架的图案。
沉闷神圣的气氛到达顶峰之时,方才还天朗气清的湛蓝天空渐渐被阴云笼罩。
小雨滴时不时落在信徒的灰布兜帽上,留下清晰的深色小点。
罗贝尔戴上兜帽,时隔许久地再次裹上厚厚的头巾。但这次不同以往,掩盖面孔的举动已不再为了逃避。
那个曾因为奥尔良人的身份而在神学院饱受歧视的孩子已经不在了,现在站在万千信徒面前的是维也纳主教、奥地利行宫伯爵。
没什么好害怕的,他有了知心的朋友,有了值得信赖的伙伴,有了属于自己的地位与权势,昂首挺胸地面对昨日黄花,崭新的未来在向他招手。
啊,野心。
罗贝尔伸出双臂,高高举起,一滴滴雨水落在掌心。
江天河捏住了覆盖约柜的锦布一角,大幕骤然拉开。
万千信徒争先恐后地跪伏在地,震撼人心的祷告声的盘旋在维也纳郊外的天空,林中惊雀翩翩而起,傲立于高台上的四人顿时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主说,皂荚木作一柜,长二肘半,宽一肘半,高一肘半。
主说,外包精金,四围镶上金牙边。铸四金环,安在柜的四脚上,这边两环,那边两环。
主说,要把杠穿在柜旁的环内,以便抬柜,这杠要常在柜的环内,不可抽出来。
主说,要用金子锤出两个基路伯来,安在施恩座的两头。
主说,二基路伯要高张翅膀,遮掩施恩座。基路伯要脸对脸,朝着施恩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