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弗利·苏亚佐。
这位因不战而降而触怒公爵的“前城防官”原本要被弗雷德里克打发去养马,是克里斯托弗劝他在此多事之秋应该保留每一个可用之才,这才特赦了他,令他接替曾经雅各布的副官职务。
从直属于公爵,前途无量的城防官被一撸到维也纳主教的随从,贝弗利却并不失落。
在这段并不长的相处日子里,罗贝尔对这位新来的有了些许了解。
只能说,如果当初罗贝尔没有被弗雷德里克一眼相中,一直留在安科纳当神甫,他最后应该会养成和贝弗利一样的性格。
虽然换成贝弗利,始终不如雅各布在身边那么习惯,但前者好歹是在维也纳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本地人,很快帮助罗贝尔一行人学到了很多当地的习俗。
比如在和人交谈时不要谈及金钱、宗教和政治话题,奥地利人不喜欢这些东西。
比如有些人的姓名很长,可能有四五个词组成,在称呼他人前要先询问哪一块名字是他最重视的,以防止叫错。
还有许许多多意大利人根本不在意的习惯,在奥地利都属于禁忌事项,属实把脑子最不好使的朱利奥教得晕头转向。
这些知识罗贝尔不需要了解,他是维也纳乃至整个奥地利的总主教,只有别人来巴结他的份,即使他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其他人也会自觉给其安上“个性”的标签,这就是权力带来自信。
不过,罗贝尔也有许多事务要忙。
比如上课、上课以及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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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神学院的学生上课,给不懂算术的朱利奥上课,以及最最重要的,给伊丽莎白夫人的儿子拉迪斯劳斯上课。
不过拉迪斯劳斯的课业安排没有耽误他太多时间,因为弗雷德里克另安排了一位德高望重的社会闲散人员替他承担了大部分重复性的教学。
阿德里安·德·罗森德·里昂,前任维也纳总主教,现任的维也纳宫廷教授,也就是当日曾在城墙上与罗贝尔有过一面之缘的老人,他被任命为了拉迪斯劳斯的正级家庭教师,罗贝尔为副。
弗雷德里克此举明显是为了安抚平白无故被拔了神职的老主教,顺带给罗贝尔减轻工作量,他可不想真的让自家主教安心当个老师。
罗贝尔走进霍夫堡宫的偏殿,阿德里安仍然穿着一身紫袍在教书,按规矩来讲,已经失去主教神职的他没资格穿这身衣服。
但谁会跟一个随时可能入土的老头子追究那么多呢?
一见到罗贝尔,摆着一张苦瓜脸端坐在椅子上的小男孩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小跑着抱住了他。
“罗贝尔哥哥!你终于来了呜呜X﹏X,阿德里安爷爷好凶啊。”
被甩在一边的阿德里安教授露出赤裸裸的不爽表情,任谁见自己的学生如此偏爱另一个人都没法例外,何况那个人还是抢了自己位置,年轻到发指的意大利外乡人。
一个年轻温柔且不留作业的男老师对拉迪斯劳斯这个年纪的小男生而言魅力实在太大,阿德里安这样白发苍苍的老头子根本不是对手。
“小拉迪斯劳斯,有没有好好上课听讲呀?”罗贝尔和煦地笑笑,“我听说你最近在读薄丘伽的书,有没有什么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