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到京的时候,已经是五月初了,水路走得再快,到京也花了二十多天,一路劳顿,秦氏的脸色差了很多,但是精神还算不错,同行的两个族老就不一样了,他们毕竟年纪大了,行程又赶,差点没把他们这把老骨头折腾散架。

孙家族老捶着老腰感叹道:“侄媳妇啊!也就是你家言慎这么大的喜事,换其他任何一个小子,小老儿都不会替他走这一趟。”

“七叔公,您受累,我家那臭小子,您是最看重的,如今他有了这么个位高权重的丈人,您也是怕他受委屈,劳您一路辛苦,回头我让我家相公陪您多喝两盅。”秦氏在一旁搀着七叔公,一边笑着哄。

“侄媳妇,你别听我七哥瞎说八道,他啊,心里高兴着呢!一辈子没出过庐州府,老了老了,还能到京城走一圈,他啊!赚着了!”旁边的十叔公毫不客气地揭他老底,惹得七叔公脸色通红。

秦氏带着两位老人家赶到了京城租住的小院,此时的小院已经满满当当住满了人,准备成婚的东西也塞的满满当当。

孙父看到秦氏大包小裹地带着人来了,立刻拍板让孙言慎带着秦氏和两位叔公去住他们新买的宅子。

“哎哟,就别住这里了,这边厢房都叫我塞了东西,住不了这么多人,这样的,儿子,你带着你两位叔爷爷还有你娘他们去新宅,那里你袁叔都帮忙拾掇好了,锅碗瓢盆一应俱全,院里还打了一口水井,可方便了,就别让你两位叔爷爷跟咱们一起挤了。”

孙家新买的宅子也在城东,离他们租住的地方不远,周边环境却要好很多,远离闹市,白日里也很清净。

孙言慎带着母亲和两位叔爷爷都进了新房,看到里面连床铺都安置好了,着实有些惊喜。

“你爹连床铺都准备好了?他这回可算是上心了。”

在秦氏眼里,她相公就是个糙汉子,哪回到家不是自己热汤热饭地伺候他啊!

秦氏刚下船的时候都做好自己动手的准备了,没想到啊,不用干,享现成的。

“不是爹,是两位袁叔操持的,立仁叔和袁大叔说马上要来客,怕有人留宿,便将这两边厢房简单安排了一下,正房还是空的,回头王家要来人装家具。

孙言慎将这几天听来的京城婚俗和秦氏简单说了一遍,秦氏大为震惊。

“我的儿,那规矩这么不一样,回头你可得多提醒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