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岑济眼光一扫,自己的房子已经在封顶了,王可金他们几个正在给屋子上茅草。
别的不说,这王可金是真的负责,基本都按照岑济的要求来干,一点都不含糊。
有些岑济想不到的地方,王可金都给考虑了,比如给墙面刷的白石灰防止虫蛀鼠咬热,屋檐下面铺的三合土防潮又结实。
本来岑济打算把院子都给铺上三合土,王可金劝说这会导致下水不畅,不如沿着院门铺一条鹅卵石路,漂亮又实用。
“周叔!我看不如让可金叔他们帮我们建个地方!”岑济说出自己的提议。
“他们现在都分家了,还能给我们干吗?”张克清不以为意。
“那我的房子,他们不是还给我盖着吗?”
周有才点点头,表示可以出钱请他们来盖,反正现在瓜子生意不缺钱,现在一天的销售额已经快破万了。
“队长!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这钱怎么办?我和桂枝现在晚上都睡不着,做梦都能梦到钱被偷走!”张克清紧张起来。
偷钱?他们不知道把钱放银行吗?不对!现在公社就没有银行,就一个信用社!
现在的万元户还没出现,农民根本就没多少钱能往信用社存,就算以后有了万元户,大家也都是把钱放到自己家里。
在岑济的坚持下,最终三人小组通过了把钱存到信用社的提议。
周有才牵头去跟王可金谈建瓜子作坊的事,岑济牵头采购葵花籽、拖拉机,还有给小家村各家各户拉电灯的事。
按照周有才的说法,那就是让小家村社员今年要在电灯底下吃年夜饭!
岑济走出门外,准备去房子那看看,一阵风吹来,浑身打了个冷颤:秋天要过去了!
今天是11月8号,现在不比后世的暖冬,衣服穿的少真的要冻死人的!
到了公社,岑济先去公社找了沙永红,正是午休的时候,岑济靠在值班室的椅子上眯了一会儿。
李子诚过来摇了一下:“岑哥!沙书记请你过去。”
“沙书记,我来跟您汇报来了!”
“你小子门道多得很呐!听说你还要开窑厂?你哪来的钱?”沙永红佯怒,还拍了一下桌子。
岑济嬉皮笑脸地解释,顺手给他敬了一支烟,用打火机点上后,两人吞云吐雾地交谈起来。
“这瓜子这么挣钱?”沙永红得知现在的销售额后大吃一惊。
“还是要刨除成本的,最近我们还加了包装,包装费也要扣除一部分。”
“那也不少了!”沙永红低头想了一会儿。
“窑厂的事,我问了一下县里,说是漳阳公社那里在修窑厂,技术员下个月应该能过来!”
“窑厂花费不小啊!据说漳阳那边是个十二门的小窑厂,不算劳力、设备,就花了快五万啊!”
“所以这不是找沙书记来汇报嘛!”岑济厚着脸皮继续笑:“要是沙书记做主,给我们这窑厂把耐火砖给解决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我上哪给你搞耐火砖去!”沙永红没好气的向岑济甩了根烟。
岑济接过烟用手指了指窗外:“那里应该不少吧?”
“那是水泥厂,只有水泥窑……”沙永红回过味来:“你小子上我这打秋风来了!”
水泥窑里的耐火砖很多,岑济这也算是来找靠山了。
以后跃进大队的摊子越铺越大,现阶段不抓紧把自己跟公社绑定,那以后说不清的麻烦。
至于再往后的股权纠纷什么的,大不了自己花大价钱买回来。
“沙书记,您给窑厂供应耐火砖,算入股成不成?以后我们就是社队企业了!”
沙永红自然也知道岑济打的什么主意,不过眼下公社财力困难,只要能分红,两方都得利,自己管那么多干什么?
“这事老鲁知不知道?”
这话一出,岑济心里大石头就算是落了地。鲁求英怎么可能不知道,上次瓜子的事,就已经准备拉上公社了。
只是最后因为供销社那一杠子插过来,没干成罢了!
两人又抽了几根烟,岑济顺带着求沙永红给批点水泥,自己盖房子还有接下来扩大瓜子生产规模要用。
沙永红大笔一挥,批了五十袋,让岑济尽快带钱去买。
可把岑济高兴坏了,屁颠屁颠地就走了。
对于沙永红来说,几十袋水泥多少钱,以后窑厂开窑了,那又有多少钱?九牛一毛罢了!
出了公社,岑济又跑去了供电所,崔大放正在办公室里面看报纸,小王拿茶壶给他倒了杯水。
崔大放头也不抬,用手虚空一指,好像带着某种魔力,茶杯就稳稳地落在了桌上。
作为这个魔术的幕后人员小王,则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带上了门。
“崔工正在里面忙!岑老师你稍等一会儿!”小王笑容满面地跟岑济打声招呼。
岑济从口袋摸出了两包香烟,塞进了小王的口袋里。
“客气了!岑老师太客气了!”
“给王主任添麻烦了,我心里都过意不去!”
小王接过烟,转身敲门又进了办公室。
“崔工,岑老师在外头等了一会儿了!”小王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摆在茶杯边上。
“嗯---?”崔大放拉长了声音,眉头微皱。
小王又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包,码在了那包烟上面。
“哎呀!怎么能让岑老师等这么久!”崔大放手抓着报纸往桌上一放,手腕轻轻一带,两包烟就已经落进了抽屉。
“小王啊!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以后要是再有这种情况,必须尽快提醒我!快带岑老师进来!”
崔大放的声音非常大,岑济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连忙挂上受宠若惊的表情。
小王快步走出,迎上岑济:“岑老师快请进!”
岑济伸手拍了拍小王的肩膀,感激地握了握手,敲门找崔大放去也。
小王松开岑济的手,往口袋一插,一包香烟又稳稳落入袋中。
“哎呀!全队通电,这不好办呐!”崔大放眉头紧锁,以手扶额,作沉思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