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济笑笑:“不用着急,我这有一箱子大千真迹呐!”
“小老乡!小老乡!醒醒!”
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见面前站着几个人,面带笑意看着自己。
怎么回事?我的大千真迹呢?我的几十亿港纸呢?
拍了拍脑袋,岑济悻悻地站起身来:“真是不好意思,坐火车太累了,一下子就睡着了!”
“小伙子睡眠质量蛮好,一觉睡到七点了!哈哈哈!”
吕先生拉着岑济去主屋:“看你睡的香,就没打扰你,吴院长和炳森都来好久了!”
吴院长?炳森?这都是谁?
岑济头脑还不是很清醒,被吕先生拉到了桌上,一口小铜锅咕嘟咕嘟的冒着泡,边上摆了不少菜。
其他人都纷纷落座,吕先生给岑济挨个介绍了起来,原来吴院长就是吴作人先生。
炳森是刘先生,葛主任以前参加省里书画展的时候认识的,接到信后就赶了过来,其他几个也都是在燕京的皖省人。
嗨呀!自己听老金说过吴院长和刘先生的大名,那可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小吕啊,你还是要回沪城吗?”吴院长坐下来后问了吕先生一句。
“是啊!过完冬就回去,这里到底是不适合我!”吕先生笑了笑,给岑济夹了一筷子肉片。
大家围着铜锅,吃着涮菜,聊了不少家乡的事物。
“小岑呐!你说你们的瓜子味道好的很?”吴院长问起了岑济。
“对!”岑济连忙放下筷子,一本正经的介绍起来:“我们的瓜子口味多、味道好,只要是吃了就忘不了!”
“哈哈哈哈!”“满嘴顺口溜!”
岑济让大家稍待,转身从房间里拿了一包瓜子过来,一大包里面分装了几小包,一个口味一包。
把瓜子打开摊在了一旁的小几子上,让大伙都能抓到。
刘先生抓了一小把奶油味的,就这么磕了起来,其他人也都挨个品尝。
“嗯?不错不错!这味道进到瓜子仁里了!”
“对!不像燕京的瓜子,跟花生一块炒,一抓全是灰!”
“燕京的糖炒栗子还行,瓜子么!哈哈哈!”
大家都对瓜子赞不绝口,岑济趁机跟他们套着近乎,尤其是吴院长和刘先生。
“吴院长,我们生产队的学生个个都学习刻苦,今天我能遇到各位领导和长辈,那是我的福气,我想院长能不能给学校的学生们留几幅墨宝,我带回去号召他们向您学习!”
“哈哈哈!小岑你就净拍我的马屁!你要我的画,那好多店里都有卖,十几块钱的东西!”
“唉咦!院长说的不对,那店里卖的哪有您亲自画的好!寓意就不一样啊!”吕先生在一旁劝着。
“炳森!你也不要藏着掖着,给学校写几个字嘛!”
“不敢不敢,吴院长珠玉在前,我哪敢班门弄斧,我的字画我自己清楚!上周我去店里问了,售货员说了,两块钱一幅,拿不出手拿不出手!”
刘先生连连摆手,岑济急了,别啊!您老先生的作品在后世可金贵着呢!
“哎呀!刘先生,我们学校连名字都没有,就这么芙蓉小学、芙蓉小学的叫着,还请您多留下几副墨宝,我这里代表家乡父老谢谢您啦!”
二人推辞不过,只好应下,几人吃饱喝足,各自离去,走的时候都往门后边的秤盘子里丢了粮票。
岑济给每人都送了一包瓜子,还留了地址,告诉他们要是喜欢,尽管来信,自己随时都可以寄送。
回到屋里后,岑济帮着吕先生收拾起了桌子,顺便问起了刚才众人留下的饭票。
吕先生笑着说:“这是我们以前定下的规矩,不管到哪家吃饭,一定要留下饭票!”
原来以前粮食紧张的时候,他们有时也聚会,但是这么多人吃一顿花销不少。
最后吴院长定下以后凡是聚会,都得给主人家留下粮票。
岑济听完也准备掏粮票,吕先生拉住他,笑着说:“小岑呐!你不同,你是家乡来的客人,我们欢喜都来不及!”
吕先生一顿忙活之后,又拉着岑济问起了家乡的事,说他已经很久没回去看看了,不知道江城现在是什么样。
岑济想了想:“吕先生,等到明年这个时候,我邀请您去我们生产队坐一坐,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建设好家乡!”
第二天一早,吕先生给岑济端了一碗豆浆:“早上新打的,桌上有油条。”
这年头老乡可是真老乡啊!岑济心里十分感动,吃完了早饭,吕先生把钥匙给了岑济。
岑济要是提前回来就在家等着,到时候他从食堂带吃的回来一起吃饭。
收拾好东西,岑济挎了个小包,带上介绍信和样刊就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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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地方离得不远,走了半个小时,在几个地道本地人的指引下,终于到了地方。
在大门口登记,进入办公室,交介绍信,一套流程走完,岑济终于见到了人。
“岑老师您好!我是罗焘坤,李主编外出采风还没回来,我是编委,他委托我来接待!”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同志笑着走了过来,双手修长白净,一把就握住了岑济的手用力摇晃起来。
双方进行了友好的交流,岑济一再强调自己只是记录者,真正的创作人是自己的老师,只不过二人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上了。
罗焘坤在跟岑济交流了之后,也发现这个小伙子对乐曲创作确实一窍不通,颇能接受这个说法。
“没事、没事,都是我们的同志!这首歌不仅在我们这里反响很好,据说有不少知名歌唱家也很感兴趣啊!”
岑济点点头,那是自然,说不定以后唱出名的还是那个老前辈。
“所以我们这次邀请你过来,一是想当面跟你交流下,二呢,也是谈谈这首歌改编的事情。”
“我都同意,但是词曲一定不能变动,尤其是歌词,这是我老师的作品,我不能破坏它!”
二人又谈了一些有的没的,最后岑济又提了一嘴:“我的老师还留下了不少歌词、作品,我记性不好,只记得几首!”
“唉!也怪我们生产队条件不好!一直忙于教学、生产,没能好好静下心来回忆一下!”
罗焘坤有些紧张,赶忙问道:“岑老师,你是说,还有作品?”
“嗯!”岑济缓缓点头,自己想好了一套说辞,看看还能不能找点实惠。
“唉!我这次来,也是背负了社员和学生们的期望,我也想带点咱们燕京的好东西回去,让大家伙都长长见识!”
“说得对、说得对!岑老师有情怀啊!”
“可是吧,我想了想,带吃的,那么多人也不够分,带用的吧,我也没那么多钱呐!”
“是这么个理、是这么回事啊!”罗焘坤微微点头表示同意,眼神中满是期盼。
听这岑老师的意思,他还有宝贝作品没拿出来啊!自己已经五十多了,过去那十几年自己耽误了不少。
眼看着就快要退休了,要是自己能趁这个机会多发掘几首好作品,那必然能在职级上有所收获,要是这个岑老师愿意让自己加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