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道调侃道。
夏流摸摸鼻子,不跟他计较。
步行至天肴楼,夏流回忆跟任楚楚在里面吃大餐的场景,触景生情,一人登上顶楼。一壶酒,一壶茶,坐在窗边,看着天空,久久不语。
“夏目辰,你不觉得,需要解释点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茶水已凉,夕阳西下,晚霞漫天。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将夏流拉回现实。
“妙可?”
夏流惊讶地看着不知何时坐到对面的苏妙可。
一头飘逸的粉色长发,童颜巨乳,倾国倾城。
“别叫的这么亲,弃我而去的时候没见你这么亲热。”
苏妙可没好气地翻个白眼。
这两日她茶不思,饭不想,一直担心夏目辰的安危。谁曾想,这个混蛋居然悠闲自得的在天肴楼喝茶!
“呵呵,这不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吗。”
夏流摸摸鼻子,干笑道。
“少来。你这两天干嘛去了?你为什么要去黑龙潭?白岩为什么看你不顺眼?琥珀的事情怎么解释?你是不是看人家身子了?”
苏妙可指着夏流,越说越激动,直接站在桌子上,用玉指按着夏流的鼻尖。
“冤枉啊!谁是琥珀?我怎么就看她身子了?”
周围的人都在看热闹,猪鼻子的夏流小声喊冤。
“呵!吃干抹净不承认?你的外袍还挂在人家闺房里面呢!我去要都要不来。”
外袍?
夏流想起来了,难道是她?
“等等。我救过一个少女不假,可是她浑身都是伤口,我不脱她衣服没办法包扎呀。”
“呦呦呦,我不脱她衣服没办法呦,你还委屈上了?”
苏妙可气得抓起凉茶一饮而尽。
“琥珀的事情我先不问,你失踪的两天干嘛去了?”
“无可奉告。”
“夏目辰!”
苏妙可娇喝道。
“哟,来得巧了,刚上楼就有戏看呐。”
罗阳轻笑道。
“看你大爷!”
“看你大爷!”
夏流和苏妙可对罗阳都没有好感。
“你!”
罗阳气得手抖,忽然觉得这个少年眼熟。
“是你!”
“是你大爷!”
夏流不想过多纠缠,起身要走。
“你走不了!”
罗阳被愤怒冲昏头脑,取出长枪,欲报当日之仇。
“滚。”
夏流一脚踹翻罗阳,头也不回地下楼。
“好大的胆子!”
紫阳宗内门弟子见少主被打,拔出长剑要追。
“滚!”
苏妙可一狼牙棒将挡路者打到吐血。她拎着狼牙棒盯着夏流的背影,目光复杂。
夏流漫步在城中,自己干嘛这么烦躁。
“小子,惹得一身红尘债,现在头疼了吧。”
冥道见缝插针,幸灾乐祸道。
夏流长叹一声,自己怎么了?没有吧,难道自己喜欢上楚楚了?
咚咚咚!
城门楼忽然敲起警钟,有敌人来犯!
大军讨伐未归,城中只有两千余守军,一半都带着伤,十万火急。
“那是!”
白岩与张冷飞到房顶,月下悬立一人,碎心道人!
“他怎么会出现于此?”
白岩暗道不妙。王者出现在三元城,一人便可屠一城。
北堂春站在阁楼望向血红的天空,她知道那个人,重伤白老的阴阳宗供奉。
碎心道人虚空一抓,城墙上数百将士口吐鲜血,他们的心脏已经被扭曲变形。
这就是生死境王者,杀人如灭蝼蚁。
“公主,从后城撤退吧,敌人太强大,白队长和张大人顶不住的。”
允儿恳求公主逃命。
北堂春摇摇头,满城十数万百姓,上千伤员行动不便,自己这个公主究竟要逃去哪里?
“樊寂!身为王者,对一群弱者出手算什么英雄!”
白岩怒喝道。
“英雄?我坦白告诉你,阴阳宗万年传承的中兴之望,全靠圣子。杀戮,是圣子成长的养料。老夫寿元将至,在晚年能见证宗门复兴,虽死无憾!”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碎心道人近两千年道行,对于阴阳宗的衰败有心无力,如今幸得全阴子,阴阳宗东山再起的日子就要来了。
“养料?你什么意思?”
“圣子所练亡灵诀需要大量生灵献祭,屠杀,是唯一的捷径。”
“胡闹!”
张冷欺身一拳被碎心道人轻松挡下。
“弱鸡。”
轻轻一挥,张冷被余劲击飞数百米,从空中摔落,口喷鲜血。
碎心道人隔空一道手刃,数里楼房倒塌,三元城迎来末日浩劫。
杀戮的欲望正在高涨!
樊寂杀得兴起,俯身而下,见人杀人,见畜杀畜,三元城血流成河。
北堂春取出血灵芝,脑海中浮现跟夏流的点点滴滴。相聚时间虽短,我很快乐。
北堂春将血灵芝揉碎成汁,目光闪烁,一饮而尽。
“公主!”
允儿惊呼。
六千年的药效冲击着北堂春娇小的躯体,北堂春浑身发烫,头疼欲裂。她强忍剧痛,拿出化龙丹,一口吞下。
突破!结丹境!
“玄武变!”
北堂春娇喝一声,再次使用玄武神觉。
碎心道人觉着一阵心悸,他飞向天空,寻找不安的源头。
吼!
一声巨大的兽吼响彻云霄,一名少女急速而来,一刀斩向碎心道人。
碎心道人大惊,伸手去挡,三十米的刀芒穿臂而过,鲜血喷洒而出!
怎么回事!这一刀,天尊都不一定接的下来。
“喝!”
北堂春化身女武神,又是一刀直逼咽喉。碎心道人双臂去挡,手臂爆裂撒血,两条手臂鲜血淋漓。
“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没能看清来者何人,四息之间连接玄武三刀,碎心道人的双臂直接炸裂,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北堂春尽力了,三刀砍废王者境,娇小的身躯在空中摇摇欲坠。
“找死!”
双臂被废的碎心道人看到一个小姑娘竟敢如此,勃然大怒!
断臂一挥,一个血掌打向北堂春。北堂春用尽力气丢出佩刀,宝刀发出泠泠刀鸣,一道玄武虚影浮现替她挡下九成九攻击。
即便如此,北堂春的胸口还是多出一个血掌印,一击打在胸口,将她的护心宝甲击碎,北堂春倒飞吐血。
“伴生灵器?”
玄武刀直直坠入地面,入地七寸,寒气逼人。
碎心道人看着重伤的北堂春,猜到她的身份,随即欺身追上,欲赶尽杀绝。
“道爷!”
生死攸关,夏流考虑不了那么多。
冥道瞬间接管身体,准确的说,是夏流强行运用了冥道的力量,他一跃而起,一脚挡下樊寂的飞踢。轻轻抱着下落的北堂春,看着她嘴角的血痕,心痛欲绝。
要不是王族保命手段颇多,灵器件件逆天,可能北堂春已经香消玉殒。
“又是何人!”
又冒出一个天尊级别的战力,怎么还是个少年!
碎心道人与夏流隔空相峙,他此刻身受重伤,实力跌落到天尊。比起这些,他更好奇这两个少年是什么情况,个个拥有可怕的力量。
夏目辰?
苏妙可吃惊地望着天空,不仅是她,流水宗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苍了天,那不是我们流水宗的弟子吗!
“闻言生死境王者能断臂重生,看来名过其实。”
红目夏流冷言道。
这一言戳痛了樊寂的心,他本该死在七百年前,使用邪术获得这不属于他的力量。
三百童子的心脏献祭,换不来断臂重生的真王。他踏破生死劫了吗?没有,他利用上古禁术,以三百童子心蒙蔽天机,只渡了一半的生死劫!
当年的他根本承受不起天劫的惩戒!从某种角度去看,樊寂也算是个人物,欺天瞒道七百年!
“小子,这绝不是你的力量。我嗅到了一丝妖气,应该是哪位妖族强者附身于你。”
“我的力量不属于我,那你的力量呢,是属于你吗?”
夏流剑指碎心道人。
夏流的声音十分狠辣,不像是平时随和的夏目辰。强大的气场震慑整个天空,皎洁的月亮在此刻染上猩红,杀气冲天。
幽冥血鸦族的禁术,冥道也是豁出去了,不然怎么能将实力提升到天尊境,这小子死了一切都完了。禁术反噬固然可怕,大不了从头再来!
樊寂内心惊骇,从刚才开始,自己就无法恢复伤势,不仅如此,伤口还在恶化之中。
夏流施展了武技,年轮。
“你到底是谁?”
北堂春虚弱的声音传来。
夏流低头看向爱人,那一刻,他的眼睛仿佛恢复清明。
“我是夏流,夏天的夏,流水的流。”
北堂春轻抚夏流的脸庞,满是心疼。
“玄武卫!”
夏流大喝一声。
玲珑听到传唤,飞身向前接住几乎要昏迷的公主。
樊寂想要截杀,但一直被夏流的长剑锁定气息,不敢轻举妄动。
“小子,想杀我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即便我今夜不杀你,你也没有几年活头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流眼神冷峻。
从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来看,樊寂的肉体早已不堪重负。
“桀桀桀桀。你说的不错,临死前拉两个天之骄子垫背,也算值了。”
“什么意思?”
“那个女娃娃已经中了我的血咒,小子,不瞒你说,我的确是个残缺的王者。当年要不是遇到九幽,老夫早就死在七百年前啦!”
九幽?
夏流皱起眉头,他对这两个字有些排斥,源自灵魂的排斥。
“解咒,我给你一个痛快。”
“无解。”
轰!
夏流一剑划破长夜,斩向碎心道人。此剑之势,愈演愈烈。
樊寂祭出高阶法器,成功挡住剑锋。夏流没有犹豫,再来一剑,崩山!
砰!
剑之哀鸣,山未崩而剑崩。
长剑无法支撑如此庞大的能量,在夜空中碎成齑粉。
“哈哈哈!小子!受死吧!”
碎心道人用残臂挥出血色巨掌,没有武器的夏流狼狈躲闪。巨掌打向一处高楼,顷刻间楼宇崩塌。
夏流看向地面,大道中央插着北堂春的伴生宝刀。
你的刀就是我的剑。
“剑来!”
长刀嗡嗡作响,像是拥有神识,冲天而起,落入夏流手中。
“崩山!”
夏流大喝一声,以刀代剑,一刀劈向樊寂。长刀一挥,所向披靡。
樊寂的护身法器扛不住刀锋,爆裂开来!
“没用的!血咒已经生效,七百年前我未遭受之天劫,将降临在她的身上,定让她魂飞魄散!”
“找死!”
夏流目眦欲裂,大喝一声,挥刀向前。
樊寂不闪不避,呵呵冷笑。
“不好!”
冥道的声音传来,为时已晚。
“我说了,老夫的残命换两个天骄,不亏。”
爆!
王者境自爆!
夏流在爆炸的中心,来不及躲闪。
“夏目辰!”
苏妙可绝望地哭喊。
整个三元城的上空犹如爆发核爆,大片房屋倒塌,数千没有灵力护体的平民死于非命。
北堂春看着这一幕,急火攻心,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夏流......”
爆炸过后,满目疮痍。
夏流呆立在大街上,衣衫褴褛,神情呆滞。
“道爷?道爷?道爷!”
夏流嘶哑的声音悲痛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