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人转眼从御姐变作迷妹,反把刘备整不会了。这丫头一向软硬不吃,没想到死穴在这儿呢。刘备心想闹了半天你好这口,早知道我早抱把剑出来搞直播就好了。
“将军这是什么剑法?我可从来没见过!”孙夫人有点怔神,脑子里还是刘备方才舞剑的样子。
左将军再次收起流星剑,边穿外套边答:“此乃我自创的剑法。本应双手执剑,现下只有一把,凑合着舞吧。”
“如此说来,方才的剑法不全?”
刘备嘴角微勾,点点头算是肯定:“外面冷,早点回屋。我先走了。”
玄德说罢转身,孙尚香想也没想脱口就喊:“且住!”
左将军闻言止步,不知还有何事,转过身盯着她静候下文。
孙尚香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待对方真的停下她却不知道自己要干啥了。空气凝固片刻,才从嘴里挤出一句:“既然方才的不全,那下次还要舞一回双剑才行。”
刘备一愣,这也算要求么?标准也太低了点。
“这有何难?夫人想看,明日我擎双股剑来。”
孙夫人再找不到话说,只有点头看玄德离开。悻悻然回到房中,才发现身上还披着他的外氅。换过常服,把那件外氅仔细叠好放在床头。然后斜坐在床沿上,盯着那大衣发呆。
“看他平素挺木讷,一旦拿起剑,却有这般豪气。”孙尚香自言自语却不自知,完全没意识到此刻满脑子都是这个老男人。
想到他方才给自己披上大衣,心里忽又美滋滋的,竟一下扑倒在床上,把脸庞埋进那件叠好的的大氅里,闷着头嘻嘻傻笑起来。
情窦初开,不碰则已,一碰便似江河奔涌,一发不可收拾。这一夜,孙尚香躺在床上翻来倒去,就是无法入眠。
刘备的剑舞已不知在她眼前过了多少遍,此刻那形象又清晰起来,清晰到看得清眉眼髭须。忽然间,那张脸又成了大哥孙策的样子,既威武又温暖。
“我这是怎么了?”孙夫人翻个身裹紧被子,恼自己此刻的念念不忘:“分明是个老头子,怎么拿起剑来那股劲儿和大哥一模一样呢?”
辗转了半夜,一直在胡思乱想,直到四更天才渐渐沉入梦乡。醒来时天已大亮,孙夫人刚一起身,便问随侍的仆人左将军在哪儿。仆人眼里满是疑惑,这位新夫人自打嫁过来,一向独来独往,从不问左将军,怎么今天像换了个人?
“禀夫人,将军已去府衙办公,不知何时回转。”
孙夫人看看天色,略带失望。答声知道,这才起来洗漱穿扮。
左将军在府衙忙到下午。儿子在训练新军,老子可也不能闲着。两个月后搞实战演习,准备工作必须提前做好。庞统与张存、习祯都在,帮着一起筹备。
虽说预设的演习规模不大,但这是全军改革的开始,丝毫马虎不得。装备、规则、人员、场地、保障,所有的细节都要紧抠,工作量还是挺大的。
确定好了方案,庞统等回去再准备两三套预案应变意外情况,左将军刘备这才可以下班。
人刚进府,内院来报说夫人有请。刘备才想起昨天与孙夫人约了演一遍双剑。他也不知是不是这事,遂命侍从带上双股剑随自己去见夫人。
刘备进得卧房,看着原是自己的地盘如今却已被孙夫人改成军事观察所的地方,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夫人,何事唤我?”
孙尚香罕见地起身敛衽,捧起那件大氅说:“昨日走得匆忙,将军把这件外氅落下了。”
刘备略感奇怪,接过大衣点头回答:“有劳夫人。”
心想你专门派个人来叫我,不会就为这事儿吧?
孙夫人被看得脸颊绯红,急忙垂下头来。刘备等了片刻,见没有下文,只得主动告退:“夫人若无他事,我、先回去?”
孙尚香慌忙抬头,眼神与刘备甫一碰触又赶忙避开,细声道:“那个、将军、昨日说好再舞一次双剑,可曾记得?”
刘备闻言好笑,心想你这丫头平日大大咧咧的,今天怎么吞吞吐吐起来。
“夫人不提,以为你不想看了。”说罢解去外衣,将那件大氅披上,叫侍从进来取过双剑。
“那就请夫人随我院中观剑。”
孙夫人答一声好,还刘备一个很好看的笑脸,看得这老男人心头一漾。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只要是个男人,看到这样的少女,谁又能够毫无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