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长相凶恶,说话还算和善。
双方聊起大决战的事情,相互吹捧一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建安感觉众人都吃的差不多,开始把话题引向正题。他对祖大寿笑道;“祖大人,刚才我在外面看见你们队伍中有许多马匹,不知是从何而来?”
祖大寿笑道;“我那外甥吴三桂如今升任山海关总兵,他赴任之前曾交给我六千战马,说是李王爷寄存在他那边的。我一听这还了得,是李王爷的战马,肯定要悉心照顾。于是,我将六千战马全部养在城内,免得被人偷了。”
祖大寿说到这里忽然脸色一变,愁苦起来。
“唉!”祖大寿叹了口气,又说道;“可是谁能想到,锦州城被围困一年,城里浊气很重,遇上开春,马场居然闹起了马瘟!”
“马瘟头一天就死了一百多,第二天死了二百多,第三天竟然死了五百多!”
“我们都被吓慌了,急忙把剩下的马匹全部分散到城外。还好分散的比较及时,马瘟持续几天后,总算是被阻断了。”
“事后我一统计,六千战马竟然死了一大半,还剩下不到两千五百匹。”
“我心里疼啊!这些战马都是李王爷的,让我怎么向你交代啊?”
“我实在没办法了,只好从我们营里挑了五百匹肥壮的战马,凑够三千匹过来向您赔罪了。”
李建安的脸色阴沉下来,一时之间没有说什么。
吴三桂把马匹的事情推给祖大寿,李建安已经料到他们会赖账,但是祖大寿挥刀就砍掉一半,确实有些超出李建安意料。
发现李建安脸色不好看,靖海营这边的几位将官也都不笑了。
两桌席面很多人放下筷子,气氛一时变得尴尬起来。
祖大寿的弟弟祖大弼忽然说道;“都怪那些养马的马夫不尽心,才造成如此重大的损失,实在是罪该万死!我原本想将他们押来向李王爷磕头赔罪,可这帮狗崽子知道难逃一死,竟然连夜奔逃了,真是可恨!”
祖大寿等祖大弼说完,看李建安的脸色。
李建安面沉似水,还是没有说话。
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祖大寿不得不轻声咳嗽一下,然后说;“三千匹战马的损失实在不小。我等愿意全力赔偿。只是我们锦州营现在没有钱粮,我等又在锦州前线,自己的战马尚且不够,无法赔偿李王爷。李王爷,您看看有什么赔偿的法子没有?土地您要不要?这边的良田还是不少的。”
李建安道;“祖大人,我听到一些风声,说是锦州被围困一年有余,最困难的时候,城里出现人吃人的情况,不知是否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