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次握住那只手,低头将额头贴在了她的手背上。

朝露愣了一下,关切道:“转生眼又‘胎动’了?”

“不是……”他像是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声音像是从牙齿间挤出来般艰难:“我……听见你那么说,觉得很痛苦。”

朝露沉默片刻,小心翼翼道:“我做错什么了吗?”

宁次摇了摇头,他将脸颊贴在她的掌心,抬眼望向她时,脸色苍白:“你没有错……只是,那就说明,你不可能只属于我一个人,长长久久的,只将我视为特殊唯一的存在。”

“……”

“但是没关系,你给了我一个标准答案,我现在有了一个正确的公式。”

朝露困惑道:“答案……公式什么的……又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我能比以前更明白要怎样待在你身边。”

“宁次现在这样就很好啊?”

他摇了摇头,低头吻了吻她的手背,又轻轻吻过她的指尖:“很好?这样也很好吗?”

“……”

少年再次向她靠近,这一次并不是迫近,而是向她倾倒。

朝露躺倒在地,宁次撑在她的上方,紧紧地凝视着她那双乌黑的眼眸,“我的阴暗面……就是这样。”

她的双眼如平静的深潭,水面倒映出他此刻的模样,尽管外表看起来依然整齐得体,但宁次知道自己此刻有多么的狼狈和不堪。

只要她皱一皱眉头,他就能被轻易击溃,被悔恨和自我唾弃所淹没。

宁次缓缓拉近他们最后的距离,慎重无比,最后却闭上眼睛,只以额头轻轻抵住朝露的额头。

他低声如同祈祷:“你能……容纳我的一切丑恶,聆听我的忏悔,并赦免我的罪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