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芗泉微微点头,这伍思成,还是可以信赖的。
“大人,您来了!”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竟是王散,此时他正指挥弓手们压制城外鞑子,见李芗泉来到,他忙过来禀告战况。李芗泉问了句:“王都头,可有信心否?”
王散没有直接作答,而是犹豫了一会,才道:“大人,此间形情,委实难说,在下不敢。。。。。。”
城守到现在,李芗泉内心明白,只怕是守不了多久了,只是不到最后一刻,他都不会放弃,于是问道:“你想不想活?”
“想!”
李芗泉看着王散的表情,深思了片刻,又瞥了眼城内街道上汇聚的民众,顿时心生一计,只是这一计,有些危险,此时此刻,也顾不上危险了。于是,他将王散单独唤到一处,然后交待一番,便带着秦良臣等人离开了此地。王散久久的看着李芗泉离去的身影,眼中既是感激又是彷徨。
“这个王散,有些复杂,不若就这么罢,好歹最早跟随我,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如果他还念着这份情,就会选择正确的路!”走不多远的李芗泉喃喃一句,弄得伍进有些莫名其妙。
王散在长宁军时,因兵败选择了逃窜,在南广水村时,因实被压迫得无法生存敢于杀鞑子,后来到凌霄城,便成了李由派在李芗泉身边监视其行踪的人,再后面,因看着王江张靖这些后来之辈皆得到重用,又厚着脸皮要李芗泉“要官”--毕竟他的资历也摆在那里,又射得一手好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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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抛开这些迷雾,可以看到王散的本质,就是自己的性命、利益、前途更重要,长宁军兵败时逃窜、南广水村杀鞑子是为了求生,监视李芗泉是为了利,向李芗泉“求官”便是为了前途,打顺风顺水的人仗,他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甚至还能锦上添花。
看着不断攀城而上的鞑子,王散一阵又一阵的心慌如连绵的波浪不断涌进。在这一刻之前,朱雀军还能将鞑子拒之于城外,偶尔有敌军窜上城头也很快就被消灭,然而现在,攀墙而入的鞑子逐渐增加,疲于奔命的朱雀军已经力竭,虽然还在勉强维持,但王散心里也有数,这梅硐城,已经极限了,只要有一个地方崩溃,极可能引发局部的失守,局部的失守,即意味着城池的失守。
他当然希望朱雀军能挡住鞑子的这波攻击,毕竟他也是朱雀军的人。事与违愿的是,随着时间的拖延,形势越来越不妙。刚才李芗泉单独与他的一番话仍回荡在耳间,就在这时,他猛然间做出一个决定,马上走!
塌方处至少攀上来十来名鞑子,主守这一段的陈再兴仍在狂呼酣战,但明显心有余而力不足,整个城头一片混乱。王散见陈再兴顾不上自己,他感觉时机来了,便收拢三个心腹,一步一移,然后消失在城头之上。
王散是顾家之人,当他奔回自家时,发现十娘及一对儿女皆不在家,急切间来不及找,便带着三名心腹,上了北面的城头。这里远离鞑子的营寨,鞑子又故意围三阙一,因此正面并无多少敌军,朱雀军也只派遣了少量军兵驻守。值守士卒见四人前来,忙挡住道:“来者何人?”
“神臂都王散,巡防城池至此,有无鞑子动静?”王散故作镇定的说完,带着三人靠近。两名守卒见是王散,也不多加盘查,便让四人过去,但王散等人突然出手,将二人打翻击晕在地,然后缒城而下。
他将城头方向作了一辑,然后扬长而去。
。。。。。。
陈再兴拚尽全力刺翻面前的一名鞑子,这时,既困又乏的他已经喘不过气来,浑身上下完全湿透,一半是汗,一半是血。他对李芗泉有些不对付,但杀起鞑子来,那绝对没话说,这也是李芗泉留其在军中并重用的根本原因,所谓用人唯贤嘛。
连日的拚杀,将他的力气完全耗尽,陈再兴甚至怀疑,酸胀得双臂还能不能动弹,但只要鞑子一出现,他总能提起长枪来,只是手法越来越笨拙,动作越来越缓慢,眼看鞑子只见增加,而两侧配合的弓手却没有多少作为,陈再兴拿住一名弓手便问:“王散那厮却在哪里?”
那弓手结结巴巴的道:“陈都头,方才在下看到王都头下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