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伍三郎自得了勋亩之后,就放话要娶亲,据说媒婆都把门槛踏破了,我都三十五了,做梦都想娶个婆娘,这勋亩一到手,那这事不就简单了吗?”
汪文涛大笑不止:“刘黑七啊刘黑七,你就这么点志向?也对也对 ,等下好生打战,你的婆娘儿子热炕头才会有的!”
这时,神臂山上的泸州城门大开,先是数十骑罩袍束带的骑卒吆喝着杀将出来,随后便是一队一队顶盔掼甲的军兵鱼贯而出,颇有些威风的样子,稍稍一整队便沿着山路快步而下。汪文涛眯着眼睛大致一数,怕有六七百人。
这超过了汪文涛的预料,以他的估算,泸州城上回大败,不说元气大伤,至少是伤筋动骨了,昨日又派遣至少一千众南下,这泸州城还能集结多少兵马,充其量不过一两千,那问题来了,他们敢出动七百人马,这说明要么城内兵多粮足,自己推断有误,要么这是泸州城打胀脸充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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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勿论赵金如何应对,汪文涛皆没有攻城的实力,他只是牵制泸州城不要再遣兵南下,顺道瞧瞧有没有机会打打秋风,顺手摸几个瓜。
鞑子七百人马出城迎战,虽出乎了汪文涛的意料。但他出梅岭寨之前,便已制定了几个计画,以应对各种可能出现的变故。他挥着马鞭指着正快步接近的泸州兵对刘黑七道:“刘都头,未料到鞑子会出动如此众多的兵马,始料未及,始料未及啊。刘都头,当下你有两个选择,将重骑调遣前来,护卫民众撤离,其二,待民众撤离至岔路口处,汝猛然杀出,与刀盾都一道,夹击鞑子,但鞑子众多,稍有不慎,便凶险万分,汝做何选择?”
刘黑七指着鞑子兵马的方向,迸出四个字:“某的勋田,就在那里!”
汪文涛伸出一个大拇指赞道:“好气概!既如此,刘都头快回去好生整顿军马!莫要着急,这千户头砍不到,砍三五个百户头也不差,断断不要被鞑子冲破了阵脚!”
接着,他又对单小英与谭如许道:“谭都头,汝务必护卫民众顺利抵达岔路品后,方可结阵,吸引鞑子注意,重骑都必予鞑子痛击。单都头,汝之轻骑,不离吾左右。”
说罢,汪文涛顾不得整理衣裳鞋袜,慌忙爬上马背,狂甩了几鞭子就跑出了几十步,不过,他好歹还掂记着身边的民众,风声中传来一句话:“鞑子来啦!众叔伯兄弟,快随本赞画回庙山镇,逃命啊。。。。。。”
三四里之外的神臂山脚下,一队一队的鞑子兵正沿着官道疾驰而来,尤其当头的近百骑卒,速度甚快,估摸不用半炷香的时间就到了。看着这名方才还气度非凡的赞画突然之间拍马便逃,左近的百姓皆失了方寸:“不攻城了吗?”
“攻甚么攻?鞑子都要杀到眼前了,还不逃命?”
“跑罢!”
开始是几个人,慢慢的便是几十个,后来是几百个,到最后,绝大部分的民众如炸营了般,丢弃掉所有能影响逃命速度的物什,沿来时的路撒腿就跑,而且越跑越快,越跑越没有秩序,越跑越混乱。
不过片刻功夫,还没有营寨模样的“大营”已经完全烂成了一锅粥。更有甚者,可能是在逃命之中慌了神,竟然不慎踩翻了火盘,点燃了营帐,四下里开始有了火光。
形势糜烂得神仙也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