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唤字,原本就有几分相近之意。
谢容渡片刻敛下心神,眉墨深邃肃冷:“那好,殿下既要会友,微臣先行告退。”
“无妨,你在西厢房等着即可。”姜里靠着软榻,手中还捧着小暖炉,娇娇气气暖手,看不出一肚子黑月光的祸水。
谢容渡起身出去,穿过公主府气势恢宏的九曲回廊,迎面遇上陆庭筠。
陆庭筠被下人带进来,心情急迫,突然看到谢容渡,简直是天降横财!
毕竟苏和璧等人的命运现在都掌握在监察司结案的手中,他又没有机会见谢容渡。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对方一身墨蓝鹤氅,腰间玉佩,身形挺拔,眉墨如画,在朱红的廊柱间,清沉而辉煌,自有如玉如琢的世家韵味。
但看这身行头,很难将他和监察司那冷血无情的办案司主联想到一起。
年少春衫薄,策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倒也不是浪得虚名。
陆庭筠着一身青衫,五官俊俏,脸色微微苍白,不似从前那般讲究,有风尘仆仆之色,来不及思量谢容渡原本与姜里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此刻为什么会出现在公主府,便上前道。
“宁国公!”
谢容渡是何等人也,早在陆庭筠还在书房诵读长河落日圆时,他就已经在官场上身经百战,领兵征战,此时又在这个节骨眼上,一眼老练地看透了陆庭筠的想法。
来找姜里,怕也不是为了谈年少情谊。
“陆二公子。”
谢容渡语气疏冷,看透,却不点破。
陆庭筠眼中有哀求之色:“宁国公,你我虽然不熟,但自小在洛阳也多听过彼此的名号,今日我有一事相求,能否请你高抬贵手……”
“陆二公子说笑。”谢容渡道,“我只听闻过陆老先生声名在外,不见年少才俊做出过什么功绩。”
谈情面?在谢容渡这里,从来没有用。
手起刀落,眼都不眨,有什么情面可讲。
陆庭筠微微咬牙,这时候才意识到:“你为何会在公主府?阿里也跟这个案子有关对不对?你别想利用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