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然有些恨,却说不清是恨什么。
他缓声开口:“裴观,你恨先帝吗?”
此话一出,裴观立刻就明白许然都知道了,他沉默良久,“不恨。”
他接到密召时以为陛下是信任他的,从北疆赶回来的路上是心怀壮志的,知道真相后只余下失望,却真的不恨。
许然看着裴观平和的眉目,他早就释怀。
“那朕呢?你怨过吗?”
裴观讶然,诚实地点点头。
怨过的,小皇帝与先帝不同,他是真的付诸心血,护着教着,也是真的心存一丝期待。
许然沉默了。
他应该怎么办,告诉裴观他不是从前那个皇帝吗,天齐不信鬼神,皇宫里也不会发生天子被人调包的荒唐事。
裴观倏地轻扯了许然的衣袖,“陛下的名讳就是许然吗?”
许然微愣。
那人却又带着笑试探一句,“许然。”
“嗯。”许然下意识应了。
裴观又开口:“陛下为何要挂怀,陛下从未伤害过我。”
许然立时恨铁不成钢,这人就是记吃不记打,他正要教育,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这念头一起就不能停,直叫他心尖都烧得发烫。
“你是不是……”
“许然,”裴观勾了勾唇,眼眸里闪出细碎的光,“微臣叫陛下的名字,陛下似乎很高兴。”
不觉得他无礼僭越,反而很高兴。
从前的小皇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