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司徒迁撑开雨伞给张崇之遮挡。
“张宗主!”
唐思哲突然领着唐门弟子来到张崇之跟前。
“我想有些事情我必须当面跟你说清楚。”唐思哲向张崇之拢手施礼,道:“原爝手里的‘暴雨梨花针’,可能就是昨晚我失窃的那盒。现在造成了这样的后果,我也表示遗憾!”
张崇之摆摆手,道:“我只想问唐公子,‘暴雨梨花针’一次能发射多少根银针?”
“……”唐思哲垂目思虑,不过一秒,回应道:“最少七八根,最多可一半覆巢而出。
“一次只发一根呢?”张崇之追着问道。
“不能。”唐思哲斩钉截铁地回答着。
张崇之若有所思,伸手捋捋胡须,而后扭头看向柏川那边。
“告辞!”张崇之说着就往柏川那边走去,给他撑伞的大徒弟司徒迁紧随其后。
“十一先生,老夫想请你到小圣剑宗小坐一下,顺便喝口茶,老夫有几句话想问问十一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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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崇之看到柏川投来疑惑的眼神,忙解释说:“老夫不会扣留十一先生,也没有权力扣留你,但是原爝的确是在与你过招的时候殒命的,所以劳烦十一先生暂且留在大明城内一段时日。”
“留是可以留,”柏川问道,“只是原爝的尸体已经被带走了,张宗主要如何继续查?”
张崇之摆手,“只是想问问你们对战时的一些细节,至于……”
“当时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还要小川说什么呢?”言冰霜担心张崇之会扣押柏川,激动地说道:“再说,张宗主不是命魂境高境,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你应该比小川看得还要清楚,不是吗?”
张崇之似笑非笑地点点头,而后慢悠悠地说:“姑娘说的不假,但是当事人说的会更加准确,由此我也可以根据自己看到的,对查比较一下。”
“?”言冰霜看着张崇之,再看柏川,半晌没说上话来。
“ 好,我就跟张宗主走一趟。”柏川爽快地答应下来。
“我们陪你一起好了!”一旁的紫龙提议道。
张崇之倒是不介意,他小圣剑宗又不是容不下这些人,所以他没有说话。
“不,你们先回民舍。”柏川将言冰霜轻推到紫龙身边,道:“我去去就回。”说着看向张崇之,“张宗主,我们走吧!”
“稍等!”张崇之说着转身走向还留下的几位大佬们,两只手交叠向他们施礼,“诸位,现下老夫还要处理要紧的事情,还请诸位见谅,不能一一招待了。”
“明白明白,谁会料到最后会出这样的事情。”其中一位大佬叹气,拢手还礼,“张宗主,告辞!”
这一个人带了头,后头几个纷纷与张崇之辞别离开。
柏川跟着张崇之进了小圣剑宗,等他返回租住的民舍时,天已经擦黑。
夜间,柏川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他干脆睁开眼睛,两只手交叉垫在脑后,平躺着看屋顶发呆。
过了许久,柏川一骨碌爬下床,套上外袍走到方桌边点灯挑亮,而后坐到圆凳上。伸手端起茶壶沏了一杯茶水。
思考间,右手食指伸进茶杯里蘸水,而后在方桌上画出一个粗略的人形来,还在特殊位置画了五个点。
“不论从力学角度说,还是从我现在的武士级别来说,”柏川垂目看着五个水点,自言自语的分析着,“那根致命的银针都不是我击打出去的,也不可能是我。”
“隐剑剑面虽是先后反射银针,力道变化却不大,不可能一根跑这么远,还扎那么深。”咕哝到这里,柏川手指点了点人形心脏位置,“没有立马断气,出血慢,可以断定是被极细小的暗器所伤,当时最符合的作案暗器就是暴雨梨花针。”
“能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还不让人察觉,就连八级高境的宗师们都没有察觉,这个人的武士级别一定在八级高境之上。”
“……只是,”柏川皱起了眉毛,“只是这个人究竟是,本就是冲着原爝来的?还是冲着我来的?又或是说,是冲着此次‘宗门武技赛’来的?”
“不,”柏川轻摇摇头,“这个人冲着我来的可能性极大,说不定还是在七连山遇到的那个蒙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