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辽回答:“具探子来报,亡七千,伤一万余。”
“死伤得还挺多嘛。”希宁终于笑了,但她的脸在笠帽的薄纱内若隐若现:“怪不得到了这里没立即打,而是修整了十日有余。”
“是的,等着后面援军过来。”旬辽带着几分气恼:“都怪末将无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能力,如是卫青、霍去病,必定杀过去,取北蛮首级!”
“不要生气。”希宁悠悠地说:“你做得对,知道打不过还去打,那才是傻子。”
旬辽一下噎住,这县主是夸他呢还是贬他?
卫青、霍去病都死了好多年了,不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眼下要靠的是自己。
希宁转而继续走着,这一圈之内,就是瓮城。北门共有二道瓮城,南门则一道。
现在城楼上堆满了石头,在靠最北最外边,放着四口加热金汁的铁锅。虽然目前只是加着小火,保证金汁不冻住,但这味道已经“香”飘五里了。
下城楼吧,她快被臭死了。很难想象当铁锭融化,混杂着金汁,从城楼上倒下去是什么样的。那杀伤力绝对大!
走下城楼,希宁看着被封住的北城门。是新砌的墙,但倒上了井水。整个城楼都往上倒上了水,使得城墙外壳结着厚厚的一层冰壳。不要说爬上去,就算是平铺着的,走在上面都能打滑。
希宁转身看着这个小将过于年轻的脸:“旬将军从军多久?”
旬辽底气不是很足:“家父在都城卫尉任职,末将不愿留在那里,自愿来此。到此不足一年,之前未经战事。”
原来是家里都城有人的,可分到这里来,不是找死、就是镀金。应该是镀金程度高点,毕竟往年临关基本上也没什么事。匈奴都会冒充客商,分批入关,然后集合后在城里抢一波后立即离开。就算是离开也是从其他地方,绕路避开临关的。
没想到这次匈奴是玩真的了!
头疼呀,有经验的怕死,已经被杀了。不怕死的,却没经验。看看这个小子,大约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要不是他老子,怎么可以一来就弄个小副将当当。
“看看这就知道。”希宁手捂摸了额头,看着被封的城门:“把墙拆了吧。”
“为何?”旬辽不知道他这样做有什么不对的,门都被封了,不就城门难攻破嘛。
“你看过哪个城门用砖封上的?南门已经拆了,否则东西都运不出去,死的更快。”希宁微微叹气,哀叹自己好命苦:“你还是继续当你的副将,这场仗就由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