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壼拿起一张诗稿,念道:“漠漠秋云起,稍稍夜寒生,但觉衣裳湿,无点亦无声。这首《微雨夜行》最佳,公安兄以为如何?”
张舆又问:“那这些诗稿价值几何啊?”
卞壼笑道:“一首一贯,总共十贯,买的人可不少,连崔意都买了,我也就过去凑个热闹,听说这些诗是绿林人士所作,如此诗才,此等书法,却混迹绿林,着实可惜了。”
张舆很不屑的笑了笑,心道:李如柏竟连别人的诗作也拿来出售,他果真是钻到钱眼里去了。
正说着小厮就进来回禀,有人来探病。
“既然来了,就请他进来坐一坐吧。”
张舆倒是很想知道李如柏贸然来访,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却见李如柏一进来就对张舆和卞壼谦卑的行礼,还十分夸张的带来各种礼盒。
卞壼呵呵笑道:“原来是给公安兄送礼的。”
张舆不禁调侃道:“你可是拿卖诗稿的钱来买的这些东西?”
李如柏尴尬笑道:“为了帮江湖上的朋友维持生计,我才想了这个法子,所赚钱财我可是分文不取。”
张舆端起茶杯,随口问道:“是谁告诉你我病了?”
“我在清平街学堂门口遇到卢家郎君,他说要来府上探望张兄,我便多问了几句。”
张舆饮了一口茶,便放下茶杯,睨视着他道:“子谅兄没来,你倒是先来了,还带了这些礼,我是该收还是不该收呢?”
李如柏笑容谄媚:“看到张兄身体无恙,李某也就心安了,这礼虽不重,但重在李某的一片心意,只要张兄记得李某就好。”
张舆看他一副奸商嘴脸,便白了他一眼:“这些话说出来连你自己都不信吧。”
李如柏赶忙上前躬身道:“其实我今日前来是为了报案。”
张舆直接道:“那你找错人了,报案应该去找洛阳令。”
李如柏有些颓然道:“他管不了,也不敢管。”
卞壼好奇道:“到底是什么天大的案子,你倒是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