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剧先生说父亲很喜欢用桑葚泡酒,母亲则喜欢把桑葚做成桑葚干,那座旧宅里还种着一株桑葚树。”
雨轻刚拿起一颗桑葚干,还未放入口中,神情微变,又道:“怜画,快把皮康画的那幅《猫雀图》拿过来。”
当雨轻重新展开那幅画,才发现确是一株桑葚树,那时候只关注树上的几只雀,却忽略了这株树的存在。
雨轻低低的道:“难道只是巧合吗?”
“这雨下一阵停一阵,此刻又开始下了。”
怜画关上窗子,又转身去给雨轻倒茶。
雨轻就这样一直看着手中的桑葚干发呆,蓝袍男子走进来,轻轻咳嗽一声,她才回头看,诧然道:“千里兄,你不是在陪阿龙哥哥下棋吗?”
“胜负已分,我便出来走走。”
阮瞻又看了一眼皮康的那幅画,淡笑道:“我还记得那株桑葚树,家父生前曾说这株树是嵇中散亲自栽种的,因为他最疼爱的那个孩子很喜欢吃桑葚。”
雨轻抬头问道:“千里兄,令尊生前可有提及过李鹜?”
阮瞻思忖片刻,答道:“家父与李鹜交情不深,不过李鹜是刘参军的挚友,你若是想知道他的事情,可以去问伯牙(刘徽字)先生。”
“千里兄,你觉得伯牙先生为人如何?”
“伯牙先生跟他的父亲一样,率直洒脱,不求名利,我倒是很钦佩他们父子。”
雨轻笑了笑,“可惜他选儿媳的眼光不太行。”
阮瞻有些惋惜的摇摇头,“刘学是无辜的,可还是被卷了进来。”
此时在贺宅偏厅上,气氛凝重,贺循双眉一耸,盯向陆玩,声调低沉却又透着严厉,“你可知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陆玩淡淡一笑:“我只是在为贺内史分忧而已。”
贺循眼中闪出一道愤怒的光,很快又收敛了,说道:“你对整顿劣币不闻不问,却插手盐田的事,还与何家联手,这么做只会激起谯地大族的不满和愤怒,又谈何为我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