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山前有一条小径,布满青苔的石阶,尽头隐入野林,山腰有一座茅亭,亭中二人相对而坐,四周秋木萧疏,黄叶纷飞,
一秋意浓浓的山野景色。
空气中飘散着雨后潮湿的味道,听着风过树杪之声,身着竹青长袍的中年男子姿态闲雅的品着茶,淡淡说道:“孙兄又为何事而忧愁,不妨说与我听听。”
孙庚眉头紧锁,问道:“难道丁兄还没听说谯县刚发生的那起命案?”
丁凝反问道:“这点小案子需要在意吗?”
孙庚抚了抚额头,有些迟疑道:“刘洋不会在意,
但是余齐民不会不在意。”
丁凝的目光慢慢移望向了他,
笑道:“这原本就是余县丞的分内之事,
孙兄又何必在意?”
“可是嵇荡已经被牵扯进来了,嵇蕃为给儿子洗脱嫌疑一定会不择手段,薛家也不会坐视不管,那么——”
丁凝打断了他,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神色:“有时候越救死得越快。”
孙庚不解,疑惑地看着他,他抿了一口茶,又笑道:“裴家送的茶确实不错。”
孙庚看了一眼杯内清澈的茶水,接着摇了摇头,“裴頠对这里发生的事漠不关心,他来或不来,对我们来说都一样。”
“任何可以看见的手段都不是手段,他的习惯是未雨绸缪。你只看到陆云巡视豫州的凌厉手段,却不曾领略到裴頠的厉害。”
丁凝失神地望着杯内清澈的茶水,接着摇了摇头,笑容带点苦涩。
丁凝的父亲丁度曾任梁州刺史,后来牵涉进袁毅行贿案,裴頠秘密上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