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裒微微一笑,没说什么,雨轻却负手而立,目光环视一周,问道:“席汝桢之前被关在哪间牢房?”
蒋厚植立马回道:“他是重刑犯,被关押在单间牢房,小郎君请随我来。”
雨轻和谢裒就跟着他来到那间牢房,光线有些昏暗,庚二已经被换到另外一间牢房,席汝桢除去的囚服还放在草席上,也许是他走的太着急,一支小毛笔还掉在地上。
雨轻躬身把毛笔捡起来,狐疑道:“蒋狱掾,你刚才说席汝桢昨日告诉狱卒他腹痛难忍,赵公甫便给他找来一位大夫,这里明明设有病囚院,给犯人看病应该把狱医带过来,赵公甫却跑去外面请大夫,难道你就毫无觉察,还是故意装不知道?当时你在值房做什么?牢头又在做什么?”
蒋厚植垂下了头,顺风猛地一拍王牢头的肩膀,笑问道:“昨晚你们在值房是不是忙着吃肉喝酒,还和巡夜的狱卒聚在一起赌钱,吃了人家的酒肉,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这样吧?”
顺风已经问过狱卒了,赵公甫的兄长去陈县做生意回来挣了不少钱,他也跟着沾了光,心情很好,昨日还给他们弄了一桌酒肉。
王牢头苦着脸道:“一顿酒肉就把我们全都坑了,赵公甫也太会算计了。”
雨轻在牢房内踱了两步,沉思良久,席汝桢不会不知道,一旦逃狱,自己无罪也变成有罪,更没资格定品,一时的冲动而毁了今后的人生,这么做太不值了。
谢裒突然开口道:“赵公甫和席汝桢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要冒险救他出狱,是为了钱财?还是有其他的目的?赵公甫的兄长同样也有可疑之处。”
雨轻淡淡说道:“这还需要陈县令牛守业帮忙调查。”
这时大白从一堆干草里叼出一个废纸团,跑过来交给雨轻,雨轻展开一看,这应该是席汝桢写给叔叔的信,并未写完,不过上面的言辞甚是犀利,直言叔叔贪婪无耻,婶婶尖酸刻薄,常欺负柔弱的小杏,见他犯了官司,竟想要把小杏嫁给一个中年鳏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