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看你们忍饥挨饿,可朝廷的税谁来交,国库亏空不找你们讨要找谁要去,都像你这老东西一样,拒不交税,难道要苦着陛下皇后和太子,藩王都有分封食邑,开支均由藩王自身扣除,撇开他们不说,各地的军队将士还要不要养活,朝廷百官的俸禄还要不要发放?我给你留下一筐鱼就是对你们鱼帮的关照了,你还敢在我跟前叫苦,惹得我不痛快,这两筐鱼全都抬走!”
老者一把抱住小吏的双腿,哀求道:“官爷,您不能把草民全家最后一点活命钱也抢走啊,草民求求您了。”
“臭卖鱼的,给我滚开!”
小吏抬脚就踹到老者的胸口上,然后示意守卫把两个筐子抬走,他却准备转身走开。
这时一辆犊车朝这里驶来,一袭锦袍的年轻男子撩起车帘,厉声斥道:“单仁安,你给我站住。”
单仁安回头望去,心里咯噔一下,立马迎上去,赔笑道:“小的见过江家小郎君。”
江惇盯视着他,冷声问道:“你准备把老人家的两筐鱼抬到县衙去吗?”
“小的掌收渔税,只是按照上面的意思来办事,这些刁民实在难缠,小的也是——”
“你说的这个上面指的是谁,是已经亡故的高县令,还是荥阳太守荀组?”
单仁安犹犹豫豫,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