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玩淡淡笑道:“只是贲别驾最好去安慰一下习翻,我听说娄西曹毁了他家的庄园,据线人密报他家窝藏张昌党羽,这件事处理不好,伤了大家的和气倒是得不偿失了。”
贲昉脸色一阴,沉声道:“竟有此事?娄西曹此举真是太草率了,荆州刺史明明下令只围剿那些宗部头领,断不可侵扰冠盖里无辜百姓,他竟然为了贪功冒进,不顾百姓的死活,此事我必会上报朝廷。”说完就扬鞭而去。
蒯错这才放下车帘,又看了看那个朱雀铜熏炉,不禁笑道:“士瑶兄,你平日里都是熏什么香,我看你身上也没有佩戴香囊,难道你到现在都没有收到过哪家女郎的香囊,这不太可能吧,人都说卫玠是洛阳第一美少年,可是在江南地区,还是爱慕士瑶兄的女郎更多一些,你可是被她们称为陆郎,姿容更胜过昔年的周郎。”
“那么你身上的香囊是哪位佳人所赠啊?”
“唉,这香囊是我母亲做的,说实话我都不想佩戴它的,我母亲的女红水平太一般了,还不如府里的丫鬟做得好呢。”
当陆玩瞥见那黛蓝色的玉穗子时,蹙着眉,不悦的问道:“这玉穗子是谁送与你的?”
“小桃灼灼柳鬖鬖,春色满江南。雨晴风暖烟淡,天气正醺酣。山泼黛,水挼蓝,翠相搀.......”
蒯错很是深情的念出这首词,抚摸着腰间系着的玉佩,笑道:“远山如黛,江水澄蓝,是我用一幅最美的山水画换来的,她还多送我一个鸦青色的玉穗子。”
“还真是谁都有啊,连不熟的人也送。”陆玩似怒非怒的看着他,问道:“孙洵来到襄阳,第一个想要拉拢的应该就是蒯家人,你怎么不为所动呢?”
“士瑶兄,难道孙洵没有找过你吗?其实他最想要和你们吴郡陆氏联手了,控制整个江南地区才是新野县公的最终目的,我们蒯家在荆州是有钱,有权,有地,有人,甚至还可以影响到地方上的治安和行政,可惜南方军队总是打不过北方军队,自古以来南征容易北伐难,孙洵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