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用不着你提醒。”郑翰揉了揉手臂,拧眉道:“陆兄,你怎么会与左大人他们同行呢?”
“我是特意来看少贤兄的。”陆玩沉声道,然后向左边移动了几步,故意挡住郑翰的视线。
郑翰笑了笑,负手走至他们身前,高声说道:“陆兄何故这般紧张呢?”
陆玩听后微怒,不过郑卓在旁解释道:“这始安公主甚是貌陋,堂兄怎会舒心,而且他平日里最是沉迷美色,仅侍妾就已经有七八个,当中不乏有强买来的良家女,家中稍有姿色的婢女他都不放过,刚才——”
“我知道了。”陆玩肃然说道:“不过他最好管好自己的眼睛,不该看的就不要看,不然哪一日弄得双目失明就不好了。”
郑卓知道他这是何意,雨轻是裴家认养的孙女,郑翰自然不敢轻易去招惹她,只是连看都看不得,可见她在陆玩心里是多么的重要。
身后的雨轻似乎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因为顺风一直拉着她在说着什么,完全没在意其他。
宴席之上,雨轻坐在陆玩旁边,看着满桌菜肴,竟提不起胃口来,只喝了些鸡汤,吃了一块酱牛肉,便放下了筷子。
陆玩早就把一盘鱼脍移至她眼前,低语问道:“难道你连鱼脍也不爱吃了吗?”
雨轻摇摇头,然后抿了抿嘴唇,若有所思的说道:“士瑶哥哥,我要去更衣了。”说着直接起身走出正厅。
陆玩微怔,觉得她神色间有些失落,不知她为何如此。
其实从走入郑家祖宅的那一刻起,雨轻对这里的院落布局,族人寝室的大致方位,就有了一定的认知,加上她叮嘱过顺风,要将那些偏僻或者仆婢很少走动的地方尽数记下来,宴席中间她会借故离开,趁机查探一番。
此时顺风早就在游廊间等着她,手里还拿着吃了半截的卷饼,望见雨轻朝这里走来,她便迅速的把那卷饼吃掉,又拿手帕擦了擦沾满油渍的嘴巴,问道:“雨轻,我们是直接去西园吗?”
“嗯。”雨轻脚下的步子并没有停下,拉着顺风的手,低语道:“虽然看起来华丽的建筑高高耸立,但在这些表面的浮华之下,最是有藏污纳垢的暗巷。离狐县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不知的,但裴姑的死,济阴太守郑沐绝对逃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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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个郑沐并不在荥阳祖宅,这里真的——”顺风还未说完,就被雨轻捂住口。
原来从前面走来一众仆婢,为首的黄裙小婢堆笑道:“雨轻小娘子这是要去更衣吗?”
雨轻微微点头,笑道:“我要回厢房去,还要烦请你在前引路。”
那黄裙小婢招手示意身后的仆婢自去偏厅,然后她便带着雨轻和顺风径自走到东院一楼的厢房,站至门口,躬身笑道:“雨轻小娘子,这院子有些曲折,奴婢就在屋外等着,待你更衣后,也好一起回正厅。”
雨轻说了声多谢,便走进屋内,顺风随手掩上门,轻声说道:“她不就是刚刚郑翰调戏的那个丫鬟吗?没想到还挺精明的。”
“咱们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有人盯梢很正常。”雨轻很是淡然,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思忖片刻,又对顺风低语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