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郗遐起身,笑道:“薛兄,你最该有所体会了。”
薛昀俊面微红,他已年过十八,如今他有一妻两妾,其中的争风吃醋他也是见识到了,如今被郗遐这么无意戳中,倒显得多少有些囧然。
在一间只有简单陈设的屋内,桌上摆着各种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雨轻本来手上端着一碗酒,刚想要用舌尖舔一下这酒水,突然感觉鼻尖发痒,打了个喷嚏,酒水便洒了一地。
她揉了揉鼻子,走至灶台旁,蹲下来,继续添柴烧火,火势太旺,烟雾弥漫,她快要睁不开眼了,便起身来到台阶处,坐下来,单手支颐,前思后想。
近日在研究蒸馏酒的制作方法,因为晋朝的酒还算是米酒之类,没有经过过滤蒸馏,所以酒上面会有很多浮渣,白居易诗中曾云,“绿蚁新焙酒”,其中的“绿蚁”就是指这种有浮渣的酒,也称为‘浊酒’。
雨轻从古掌柜那里得知这间胭脂铺子并不是父亲留下的唯一产业,在城郊庄子上还有几家造酒作坊,都是常年给洛阳城中几家大型酒肆供货,有了酒源,雨轻做蒸馏酒的想法也可以付诸实践。
前世里她便对物理学甚感兴趣,只不过根本没有什么机会操作这样的事情,如今倒可以大展身手了。只是在现今有限的条件下,实施起来还是比较麻烦的。
那女孩时常过来蹲坐一边,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做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惜书和怜画好奇心爆满,凑过来说要帮忙,可是却越帮越忙,最后都被雨轻撵去别处。
“........根据酒精的物理性质,采取使之汽化的方式,提取高纯度酒液。只要达到某种温度就可以获得汽化酒精,如果再将汽化酒精输入管道冷却后便是液体酒精.......”
雨轻不迭的讲解着有关提取酒精的原理,也不知这女孩是否听明白了,不过身边有个聆听者,心里的这些想法也能一吐为快了。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雨轻随口说着,“葡萄酒具有和谐的果香和酒香,如果自己能够酿造出来,喝上一杯就好了.......”
她又开始絮叨起葡萄酒的酿造方法,以及品尝葡萄酒的器皿最好是郁金香杯,什么白兰地、香槟种类很多,在什么场合什么时期喝哪种酒,都是有讲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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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双手放在双膝上,看着雨轻忙来忙去,不一会又坐过来,脸颊上沾着些许黑灰,她便递过来一条手帕,指着雨轻的右脸颊略笑笑。
雨轻用衣袖随意擦了擦,摇头笑道:“不妨事,别弄脏了你的手帕,平日里我看你都特别爱惜这帕子,是不是你娘亲送给你的?”
女孩手上的帕子是用上等的蜀锦所制,她时常抚摸着手帕出神,这些雨轻早就看在眼里。
这时雨轻从脖子上将那块玉坠取下来,笑着说:“这是我娘亲生前留给我的,我从未摘下过,戴着它,感觉娘亲就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