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害怕他把她怎么样。
不过她也的确不用害怕。李稷摸了摸自己酸软的手腕,在黑暗中苦笑。
他成为天阶后,还是第一次就这样被人放倒在床上。
不过这种感觉并不坏。
李稷凝视嬴抱月脑后散开的头发,目光有些恍惚。
说起来,他的那条发带到底去哪了呢?
八年前的那一晚,他睡了一觉后,就再也找不到那条他打算用来当聘礼的发带。当时李昭说她也没见到,他以为是掉到什么缝隙去了,但后来不管他怎么着都找不到。
只希望他这么睡着后,第二天一早不要又丢了什么东西。
……
……
日光从门缝中静静透入,落在相对而眠的两个人的身上。
清晨的空气极为寒冷,单薄的被褥根本无法御寒。
李稷睁开眼睛,猛地愣住。
一瞬间,他还以为他还在做梦。
原本晚上面朝墙而睡的嬴抱月不知何时转过了身,一只手带着被子搭在了他身上。
他昨晚被子只盖了一角,但现在有大半都在他身上。
晚上半梦半醒间,她给他盖了被子。
但盖到途中,就再次睡着了。
李稷怔怔注视着枕头另一侧的女子的脸,在这样的距离下,他甚至能看见她眼睫在根根颤动。
她要醒了。
李稷猛地扭过头,闭上眼睛。
“嗯……”
嬴抱月收回搭在他腰上的手,揉着眼睛坐起来。
李稷紧紧闭着眼睛,控制着自己呼吸节奏。
但下一刻他听见嬴抱月惊讶地开口,“咦?这是什么?”
李稷睁开眼睛,微微偏头,瞳孔微缩。
原本除了油灯和笔墨外空无一物的桌面上,居然放着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