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婳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那里满是疼痛,好像所有的痛苦前世的今生的都被硬塞进了眼睛的血管,膨胀着。
她没有流泪,若再不抑制这些情绪,血管会被各种绝望撑爆,从而流出血来。
童大锤的脚步一顿,怔忡地看着堂表妹瘦小的肩膀颤抖着。
小主,
他只想着替她出头,却全然忘记了彼此的身份。
童婳根本也不是他的堂表妹啊,而是堂姑犯法偷来的孩子,是……受害者。
童大锤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用力地撕扯着,满脸纠结和扭曲。
童婳在村里过着何等样的日子,他亲眼所见,即便是他极力地帮衬,可终究一个没文化的妇女带着一个孩子的日子是艰难的。
然而,童婳本不必经历这些,看看江家欢迎会的排场,来往的宾客个个光鲜亮丽、非富即贵,桌上的珍馐美馔,是在乡下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好东西。
再看看新闻报导中江家为童婳安排的房间,那么大、那么奢华,梦幻得如同公主的寝宫。
这些,才是童婳本来该享受的生活。
是童红梅把这样一个公主拖入地狱。
童大锤忽然觉得童红梅该死,确实应该被判死刑,(当然这个该判死刑,是童大锤情绪意义上的,不是真的让童红梅去死)
许是感受到童婳的痛苦,童红贵、童麻花、童面饼、童粽子等人也都停住了脚步,傻呆呆站着,一脸尴尬。
童婳猛地放开手,眼睛一瞪,指着童面饼他们,
“还有你们!你们以前是怎么欺负我的,难道你们都忘了吗?说我是小野种,偷我家田水,弄死我家的树!……现在还好意思说帮我出头,崩什么人设啊你们?要脸不要了!”
童红梅的堂哥童红贵:“……”
偷过田水的童粽子:“……”
老婆弄死人家树的童面饼:“…………”
尤其是整天骂童婳小野种的童麻花:“………………”
……
一时间,大伙儿个个惭愧,说不出话来。
夏日顶楼闷热的杂物间陷入诡异的沉寂,除了一个个额头冒汗,什么声音也没有,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