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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三天前都还在与亚布鲁一同和界门区几位高官人士餐桌谈话的奥默.林顿,便听过对方顺口提起过几个赛马领域的话题。

那颇为欣赏自己的模样,俨然是要顺便给自己做些宣传,而这样的事对那时的他而言就已是见怪不怪,只因在之前的两个多月已然经历过太多。

有些合该接受,有些却需要委婉拒绝。

突兀的好意总是伴随着代价,要么在过去无意间付清,要么在未来连本带利,好在对于某些人用尽一生都无法学会且深受其害的‘拒绝又不至让人心头疙瘩’的技艺,奥默.林顿向来是颇有研究。

其精髓正在于容错,在于以退为进,在于并不执着悉数退还的心理预期。

唯有承认自己的不完美才能更好的追逐完美,这样的选择远比那试图将一切都防出去的完美精防更符合碳基生物的发挥局限。

倘若一场天罗地网总是会有一线缺口,自然会希望那缺口是由自己选定。

只不过,这适用于所有谈话,却也将所有的谈话都化作博弈对抗的基准,在私下与亲友的谈话时,自然是需要酌情降低权重,甚至是要完全抛开的。

就像西崎丰那一面说着要尽量公式化,尽量职责化的保持训练员的态度,一面又得相对亲切地展现善意与专业,降低对方父母的抗拒与抵触——训练员在这方面和老师没什么不同。

在面见学生家长时,既不应太过随意,也不能太过冷漠。

学生家长可以指指点点地投诉,甚至给学生提出转班,马娘家长同样也能提出对两人三足契约的干涉。

当然,当事人的意见同样重要,这会让前者与后者都大多不成,但个中麻烦自然是能避免还是要避免。

西崎丰是很优质的友人,也是很负责的前辈,尽管此刻也不知是在做什么,反正是能在奥默说明自己在赛马娘的家里时,立马就如虫族暴兵般的字数增殖。

好歹有做分段,否则那在视觉上的压迫就会过了头。

当友人冷不丁的给你发送一长串不分段的字符时,不论对方是男是女,都将带来一份致密的恐慌。

训练员王子大抵是做过这方面的功课的,即便是这洋洋洒洒一大波的文字也仍然建立起了阅读无碍的舒适分段。

虽然有些小题大做,但也颇有几分患难见真情的意思,让他在连连称谢中告辞,旋即回归于现实——

现实就在爱慕织姬的父母跟前。

他并非是以借口卫生间的方式搭理西崎丰的消息,而是在用吉尔巴利斯的数据操作一心二用,与赛马娘家长的谈笑间同步私聊。

这事他干得轻车熟路,因为不论是借其脑波敲字,还是一心二用,乃至是接触马娘家长,他都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