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借,去赊!各自去找各自的门路。”
“大家都想开点。若是以后安分守己,章丞相不会再找咱们的麻烦。”
众衙内们各自叹了一声,便提笔写供状。
明日之前,若是未交割的盐钞对不上账,朝廷立即会上门抓人。谁说这些衙内都不亲自出面,但是钱还是要给的,而且是今日收市时十五贯一席的交割价。
所以章越给出了十日宽限余地,让他们自己去凑钱。
几名衙内还算是识时务为俊杰,认赔认输离场,同时还给了章越可以拿捏他们一辈子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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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几人一时还接受不了,但王仲修这时反是看透了,甚至有些轻松地道:“其实想一想,我还是佩服章丞相的手段,这一招妙手,立即将盐钞起死回生的。”
众人都不知说什么,将供纸一一交到王仲修手中。
王仲修苦笑道:“我还要跑第二趟。”
……
吴安诗将茶碗和饭碗,菜碗都摔在地上,以发泄着自己不满。上一次官司,他被蔡确抓了,最后被判得最重,连夺三官。
章越根本没有与蔡确说情。
而这一次更是连见自己都不见。
吴安诗心底一直怨怼,他一直觉得章越是沾了他吴家的光,方有今日的。
他是吴充的长子,以后这份恩情自是着落在他身上。但章越身为受过吴家大恩的女婿,居然一点没有感恩之心。
后来他明白,章越不是不感恩,他对自己的弟弟吴安持,以及十七娘几个姐妹的夫婿都有照拂提携,只是唯独漏过了自己。
他明白了爹爹曾跟自己说的一句话。
恩情这东西,只有对方主动提及才是恩情,自己提及便是仇了。
吴安诗一直想不通的东西,如今才有些明白了,而这时候彭经义入内,拿出了张供词。
ps:澄清一个错误,上文所言解盐盐利一年三百万贯,这是利润,笔者错误地认为是收入。实际上朝廷一年发行的盐钞是在两百万席以内,实际上解盐盐池年产是一百一十万席左右。
多余部分是盐钞的虚估。
按历史上一席五贯五百钱来算,朝廷一年盐钞发行额算出一千一百万贯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