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用典极好,真博学广记。”
“此文此义……难得,难得……有此底气方敢一气呵成,不假思索,但莫非是抄来的,官宦子弟小小年纪哪有这般才华,此乃几十年寒暑打磨之功不可……”
“妙!妙!最后这收束,真是惊鸿之笔,若此人立朝,又是一个上官均,我当退三舍,避其锋芒而出……且不如磨练一磨练!”
叶祖洽想到这里,神色已淡,旋即伸手一扣览其名字籍贯三代!
章……亘……建州浦城……父章越……
竟是……竟是【恩相】之麒麟儿!
难怪……难怪……恩相之子,当是如此!唯可惜有状元之才,却不能得中状元。
叶祖洽心底的嫉妒之情,顷刻化为乌有,转为狂喜之意……看来我后半生全凭此子而荣了。
叶祖洽想到这里压抑住心底喜意,将卷子轻手轻脚地放在章亘桌案上。
章亘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到面前的考官面挂笑容满如三月春日之和煦,目光中又饱含着殷殷期望……章亘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心道此人笑的好傻。
……
而在礼部试考场之内。
章越门下的陈瓘,晁补之,李夔亦在考场内奋笔疾书。
……
十名内侍手捧御盘上面呈着此番礼部试,锁厅试的卷子,鱼贯而入集英殿。
王珪,元绛,冯京等两府执政尽列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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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自熙宁三年亲自主持科举后,尤重论才。
从寒门之中拔擢俊才,乃赵宋天下坐稳江山,代代有序的诀窍。
这一次礼部考官所议前十名的卷子,官家自要仔细看过,有没有虚名无学,走关节进来的。
不过所喜考官所取都十分尽责。
官家对群辅言道:“朕求贤于天下,寒门之中固有千里马,但官宦之家亦有千里才,朕当一视同仁,为国求士!”
“此十卷甚合宜,便以此定榜!”
王珪,冯京等辅臣皆称是。
……
礼部门前。
又到了三年一度的看榜时,人围得是里三重外三重。
不少的富商驾着满载金银的马车,停在礼部院的门外,放榜之后一旦有合意的进士便当场下定。
富商平日所养健奴,各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汴京名妓也坐在花车之中,争着一睹当今天下俊才的风采。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果真如其言。
作为章越府中的首席谋臣陈瓘自是其中大热,他如今也身为看榜一人,据说放榜前京中一名着名僧人曾预言,此番状元人选。
这名僧人对陈瓘很是看重,对陈瓘说了一句话,无时可得状元。此话自是博了不少人一笑。
片刻后礼部官员手持榜单而出,一时之间群情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