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听了露出了一个在风中凌乱的表情,这是什么?
完璧之身从之?黄四还有这情节?莫非是来自某点读者‘全处全收’的传统?
章越急极反笑道:“也好,那便让他好生照顾宛若就是,想必他的浑家也是可以情愿的。”
十七娘道:“官人,黄四如此是不对。但错已铸成,当思如何弥补。我已是让陈妈妈与他说过了此,错可不究,但下不为例。”
“再说此事千不该万不该,也是我兄长挑起的。”
章越微微点头,他转而想十七娘说的话,确实人投奔自己总要有个想头。
黄好义这事也给自己提了个醒,如今自己也是高官重臣了,升为翰林学士后,月俸一百二十贯,另绢三十匹,此外还另给职钱五十贯,比起章越初职大理寺丞月俸十贯四百文时,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此外还有禄粟百石,给酒五升,糯酒一升,给茶,厨料六斗,面一石二斗,此外薪、蒿、炭、盐诸物之给。这就是身为官员的好处,基本没什么开销,一切都由朝廷给你买单了,所以这月俸等于纯收入。
这还仅是翰林学士,若兼判三司或枢密副使还能更多。
而且章越完全不看俸禄,十七娘治家有方,还持有交引所的股份,她的嫁妆如今怕是有十数万贯之资了。虽说计较着妻子嫁妆在当时是件比较丢人的事,但软饭硬吃素来是章家的家风。
但自己几个傔从日子却过得不怎么样。
李夔是读书人,如今回乡准备别头试。
别头试是乡试一等,官员可以举荐自己门客傔从参加。
在福建路乡试都是百中取一二人,可谓难如登天,但别头试却则是百人取十五人,登科机会可谓大大增加。
所以章越给李夔提供了一条终南捷径。
但其余几位傔从,特别是黄好义,彭经义月俸只有五贯。
彭经义已是将妻小接到汴京安置了,虽说章越将彭经义的两个儿子自家私塾里读书,但汴京居住甚是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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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越在西北时能拿出大量钱财和爵位封赏将士和幕从,经手钱财数百万贯,自己不从中克扣分文,但是对身边人太过苛刻了,反思起来自己实是太抠索了。
汴京是什么地方,软红十丈,物欲横流之世界。
而这个世界的人心鬼域,若看过金瓶梅便知一斑,但金瓶梅的小说来形容这汴京城却又不足。
章越对十七娘道:“从今以后几个傔从每月从我俸禄这拿钱,每人再贴补五贯,禄米五石,绢两匹。”
“好的,官人。”
章越走到屋门外道:“让经义来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