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门官当即向方才与自己争理的开封府学子问道:“你们开封府缺多少人?”
这开封府学子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监门官喝道:“还不快清点!”
监门官有些动怒,转头看向章越面上倒是和缓了许多言道:“你说你方才叫什么名字?”
章越道:“在下太学养正斋斋长章越。”
监门官眉头一展道:“原来章度之,本官读过你的诗词文章,你回去继续清点人数,我派人禀告主司后再与你回话。”
章越大喜道:“多谢官长。”
旁人皆是大喜,一群开封府学子上前道:“多谢章兄了。”
章越笑了笑,但他向来是不从明面上示恩于人的,于是辞道:“哪里的话,我也有同窗因雪延误,不过如实禀告罢了。”
章越答完朝远处看了一眼,如今贡院门前这场雪已是停了。
贡院街前是人山人海,考生们接踵摩肩地从远处朝贡院涌来,贡院街道左右的百姓自发地早起为街道上扫雪,清出一条道路供考生车马直抵贡院。
即便如此,马车驴车仍是远远地堵在离贡院半里地的地方一步也动弹不得。
故而考生们不得不舍了车驾,提起考箱往贡院赶来,考箱里有脂烛水炭,饭食餐器等等。如今一个个考生生怕延误了,要么将考箱肩荷于肩上,要么将考篮提于手上,朝贡院赶来。
见此一幕,章越不由心道,郭师兄你倒是快点啊。
龙门前已暂停考生入内,监门官派出的官吏立即将此地情况禀明了主考官王珪及两位副考官范镇与王畴。
这几日王珪与两位考官锁院时,彼此作了大量的诗词唱和,三人的感情增进得着实不错。
“仅一个太学就缺了十九人,开封府与其他各路呢?”王珪询道。
“还未清点出。”
“那么场外考生如何?”
“都在齐呼恳请宽严期限。”
王珪问道:“哦?居闹了这么大,可是有人带头?”
“带头之人都不肯言语自己名字,不过我倒知太学那有一个叫章越的。”
王珪一听章越名字不由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