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于氏垂泪,一旁杨氏道:“有什么难为的,尽管说吧。”
于氏对章丘道:“你先去叔母家府里走走。”
“好的,娘。”章丘站起身来。
张氏起身笑道:“我带着溪儿在府里逛逛吧。”
当即张氏带着章丘和仆役丫鬟一起到府上四面逛逛。
章越问道:“家里钱财变卖上京还余多少?”
于氏抹去眼泪道:“家里食肆之前倒是赚了不少,家里日子是一日日好了,溪儿读书开销再多些可以供得。”
“但三叔上京后,你哥哥借口铺子需钱周转也不让我管钱,家里钱财开销都是他一手打理了。最后上京前铺子拿去押了人家手中。”
“最后抵卖了上京,盘缠也是堪堪够用。直到如今当初借我家那边的钱,一文钱都还没还呢。”
章越闻言说不出话来。
家里的铺子还有他的两百贯本钱呢,也被哥哥败掉了,真的是一口老血要吐出来了。
杨氏闻言怒道:“我非好好说道说道他不可……哪里有这般当家了,老婆孩子都养不活了。”
于氏连忙道:“叔母别说了,反正家里如今都落到这个田地了,我们这次上京一是与惇叔,三叔团聚,二也是家里也难支撑下去。”
章越问道:“哥哥是不是又去赌了?家里钱财如何用得这般多?”
于氏摇头道:“三叔,你哥哥这次没赌,都怪他的性子。自家里铺子入了些钱财后,亲戚朋友来白吃白喝的也罢了,多少还撑得起。偏偏你哥哥对上门借钱的亲邻朋友也是有求必应。”
“开始不多,后来每日都有上门的。你哥哥常说借了此人,那人不好不借吧,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可将人得罪了。又说咱们家在落难时欠了人家多少人情不能不知恩图报。有不借的,还在门前撒泼,篱笆门都被踢破了几次。虽说借得不多,但经不住每日几十,几百钱,数贯的借出去。后来入冬家里生意淡了,手头周转不开,你哥哥上门找人还钱,三人能有一个能还就不错了。”
“还有人言语,你家铺子每日那么多食客给你们送钱来,还短我这些么?你哥哥说都是多年的熟人,不好那么翻了脸,也就这么算了。最后拿了铺子押了人家,饶是如此还是禁不住有人上门借钱。你哥哥他抹不开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