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毋丘俭红着脸展开文书,片刻之后,脸色却是越发的迷惑了起来,抬头看向荀攸问道。
“师尊,这上面与我有何干系?徒儿是带兵打仗的将领,这些钱粮赋税之类的玩意徒儿……”
荀攸闻言摇了摇头,道。
“看来老夫的教导还是松懈了,也罢,教导之事容后再说,为师便先为你解释一二。”
荀攸顿了顿,随后在毋丘俭疑惑的目光之中缓缓开口道。
“魏公起兵多年,但一直受困于粮饷,攻势时有止息,虽得念祖之后粮产日盛,但在接连平定四方之后,钱粮亦非足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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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荀攸缓缓伸出左手。
“并州灭匈奴虽然收获颇丰,不过这部分收入除却重修洛阳宫室与雍凉收抚羌胡之策中已然消耗殆尽,甚至以雍凉的战略投入来说,其后还要继续投入,这一部分只能以赋税相抵,换言之……”
“魏公几无钱粮用以周转了……”
“啊……这……”
毋丘俭的眉头皱成一团,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文书。
荀攸见状,继续道。
“正如文书上所言,北地与西行的商队所获财物虽丰,但近半都投在了我等脚下这条尚未完工的路上,这说明了什么?汝还不解其中之意乎!?”
毋丘俭面色沉重的再次看向了文书,脸色先是红了起来,随后渐渐变得苍白……
荀攸见状,沉声道。
“事有轻重缓急,办事者亦需张弛有度,魏公乃不世出之明主,必然不会因一时之胜败而断为将者之优劣,黄老将军在益州先败而后胜,汝可见魏公在其兵败失城之时有过责罚?”
“不曾……”
毋丘俭摇了摇头,随后抱拳道。
“可师尊,军中士气……”
荀攸看着毋丘俭的表情,轻笑道。
“又非败军,何来士气不整乎?《文子》书中曾言:义兵王,应兵胜,忿兵败,贪兵死,骄兵灭……汝可明白为师之意乎?”
毋丘俭闻言低头沉默了半晌,缓缓点了点头,道。
“弟子似有所得,动心忍性非只仅于为将者,积气于胸,使之为势,这路修得越久,则气势爆发之时便越盛,待到决战之时,必可一战而定之!”
“孺子可教也……”
荀攸点了点头,道。
“既然明白了,便去罢,需知修筑此路乃是魏公花了大价钱的,莫要马虎!否则你我皆为大汉之罪徒也!”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