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我们沉默地坐了很久,维尔马斯教授把他端起来之后,一口都没喝的咖啡又重新放了回去,“总是这样残酷的......”
他回忆起一些事,“有一些年轻人,人生才刚刚开始......有的是我的学生、助手,有的是其他教授的......在见到那些残忍的场面,体会到那种只能眼睁睁看着的无力感之后,彻底崩溃了。
甚至......还有一个安全部门的工作人员,叫布莱斯......在情绪崩溃时,举起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当时不知道看到了怎样恐怖的幻象,才下定决心......”
维尔马斯教授叹着气,手指抚过桌上的一沓文件,说:“出发前,我们再去看看莉兰吧,她最近的情况还是不太好......”
我和张旭在此期间去看过她两次,她变得很不爱说话,总是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眼泪流个不停。
她的善良,她的怜悯心、同情心折磨着她,当初白石村里的惨象,对她造成了太大伤害。
“她是库尔森家族唯一的女孩子,一直被寄予厚望。”维尔马斯教授说。
“是,但是他们家族的人也有点......”张旭不满道,“上次和莉兰聊天,我才知道她还不到十五岁。我知道她年龄小,一看就比我小,但实在是没想到她才十四岁多点......
从小到大被寄予厚望,被安排专门的私人教师,学习其他孩子不会学习的知识。现在又要参加各种调查行动,实在是......”
维尔马斯教授说:“你说的我也知道,也觉得有不妥,但毕竟是他们的家事,我也不好干涉......回头我试着和他们沟通一下吧,借着莉兰生病的这个契机......”
一阵风从窗户吹进来,窗帘飞舞着,桌面上那一沓文件最上面的几张飘飞到空中,又落到了地板上。
我顺手捡了起来,维尔马斯把那一沓全都递给了我们,“青鹿湾当初污染事件的报道,近些年相关的治理情况、能源开采都在里面,最后面是詹姆斯教授和乔拉他们的行动计划、最近传输回来的文件信息。
我们出发后,先去牙儿山找他们汇合,然后再一起去青鹿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