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风渐渐停息,但灾祸仍在继续,不给这些已经快要吓破胆的村民半点儿喘息的时间。
整座村委会大楼的二层、三层已经几乎被彻底摧毁,就只剩下了几面半截的墙壁,还光秃秃地立在那里。
当时不顾劝告,坚持要逃向二楼和三楼的那部分居民,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是生是死。
一楼的会议室,整扇朝南的窗户已经没了,就连窗户所在的墙壁也已经破损严重,看上去只再随便用力一推,它就会彻底倒塌下去。
因为在暴风的席卷过程中,一张又大又笨重的红木会议桌横在了窗户口,所以这些被认为身体上长了霉菌,即将被关起来自生自灭的村民,基本上都没什么事。
重获新生,本来应该欢欣鼓舞,但他们最长的已经被关在这里三天两夜,滴水未进,又经过风暴的惊吓,现在已经非常虚弱了。
我们带领着尚有活动能力的村民找遍所有房间,查看完所有可能掩埋人的废墟后,终于走出了这栋废掉的建筑。
然后,我们看到了更加不可思议的场景。
站在我前面的,那个牵着孩子的妇女哆哆嗦嗦,忘记了捂上孩子的眼睛;好几名村民因为过度惊吓,身体一软,坐到了地上;更多的村民则是张大了嘴巴,想尖叫却完全发不出声音。
张旭连续揉了好几次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我们这群人里,最见多识广的维尔马斯教授和章文,也被吓得面色苍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半个字也说不出。
我则一阵反胃,弯腰呕吐了起来。
那太恶心了——应该是暴风摧毁了安心工厂的高墙和大门,所以此刻目之所及里,到处都是和“追风者”一样的,蠕虫一样爬动的白色肉块。
只是它们似乎退化程度更高,已经看不到脑袋和五官,四肢也很不明显,就只是一个肥大的躯干在地上蠕动着。
看到它们恶心的样子,你立刻就能确定它们和“追风者”有关系,但是从它们身上,你已经无法看出任何和人类相关的痕迹了。
如果侧着耳朵去听,隐约还能听到“沙沙沙”的声音此起彼伏,那似乎是它们之间在进行沟通。
它们皱巴巴的白色皮肤看上很薄很松弛,上面血管一样青黑色的纹路清晰可见。体积最大的,只比一个成年人小一点,而体型最小的,仅有一个土豆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