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敲了很长时间门,一直没有人回应。我们又去敲科林和许赫言的房间,还是没人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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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都没在房间里。”我说。
“奇怪......”张旭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教授,你们不在宾馆吗?”
不知道电话里维尔马斯教授说了什么,张旭的脸色猛地一变,说:“好,我知道了。”
挂上电话,他深呼吸了一下,说:“李景山死了,教授他们都在李景山家。”
“怎......怎么死的?”
“李乐平喊他喊不应,找出备用钥匙打开门一看,他早就死了,浑身......都爬满了霉菌。”
我们一路匆匆忙忙跑过去,李景山的房子外面已经被村民围得水泄不通,隐约还能听到嘈杂的人语里的哭声。
张旭凭借着常年健身练就的好体力,带着我从靠墙的地方挤了进去。
院子内挤了更多人,一眼就可以看到李克正在堂屋门口,和几个年龄大的村民喋喋不休,边说边对着李景山房间的方向指手画脚,不知道究竟在说些什么。
房子里的气味儿比昨天更夸张,我们刚一靠近,就接连咳嗽了好几声。
在门口守着的许赫言注意到我们,贴心地递给我们两个口罩。
“谢谢,谢谢。”
我们刚刚接过来,维尔马斯教授他们就从堂屋里挤了出来,对我们挥了挥手,说:“出去说。”
简而言之,李景山死了,死因暂时不明。
当李乐平用备用钥匙打开那扇枣红色大门时,他就已经死了。
他的整个房间混乱异常,堆得满满的都是装着霉菌的玻璃罐,就连床上也没有空余的地方。
谁也不知道他每天都是怎么睡觉的,或许,他每天都和他死亡时一样,侧躺在满是霉菌罐子的床上,和那些霉菌相拥而眠。
说“相拥而眠”一点都不过分,因为他房间的墙壁上、衣柜上、纱窗上、被子上,乃至于他正穿着的衣服上、皮肤上,也全都是霉斑。
白色、灰色、绿色、黑色、红色、橙色......的霉菌,或成绒毛状,或成粉末状,又或者成类似油脂的状态。它们在散发着令人难以忍受的刺鼻气味儿的房间里,沿着墙角蔓延,让木头发黑,让布料发霉,让地面滑到难以正常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