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颖早已拔剑在手,舞起几串剑花,将射到身前的一排箭杆切成火柴棒。
窦南更是夸张,捞起水边一根丈二竹篙,在身前使得呼呼山响,水泼不进,十余支羽箭被砸得四下掉落。
那侯练总一手捂着血淋淋的鼻子,怒声大叫着:
“团练营的弟兄,都给我冲上去,活捉白马红巾……”
他身后一队团勇立刻不知死活地举着缨枪长矛,向东方颖杀去。
东方颖大叫一声:
“来得好!”
挺身而上,长剑如蛟龙出海,雷霆穿空,在她迅捷的身法和狠辣的剑招之下,冲上前的二十几个团勇,就像纸扎的人偶一样,片刻间碎裂了一地。
枪头矛尖掉落满地,残肢断臂四散乱飞,惨叫声响成一片,码头前的空地上顿成屠宰场。
剩余的官兵和团勇见状面露怯意,不禁纷纷后退,那左通判见势不妙,高举一把左轮手枪,对准东方颖的身影就是一枪:
“死了的白马红巾也值钱,本官送你上西天……”
正把长剑在一个团勇身上擦拭的东方颖,猛听得枪声刺耳,子弹已经近在眼前,不假思索,双腿一弹,拔地跃起。
“嗤”的一声,子弹从小腿间掠过,将裤管穿破了一个小孔。
东方颖大怒,身在半空,长剑就猛力朝左通判掷出。
剑去如流星,左通判还没说完自己的一番大话,就觉得胸口一痛,同时一股大力猛撞过来,“哇”的一声张口吐出一口老血,往后飞落到马屁股之下。
侯练总鼻梁挫断,眼睛却是没事,一见左通判落马,急忙定睛细看,却见一柄长剑穿透他的胸口,背后还冒出一尺来长,歪倒在地,老眼暴突,死得不能再死了。
侯练总“呃”的一声,吓得魂飞魄散,坐不住马鞍,从马上滚落下来。
东方颖飞身冲了过来,将左通判身上的宝剑拔出,贴在侯练总的脸颊上,冷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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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死的话,就马上带着你的人给我滚!”
侯练总嘴唇直抖:
“女女女侠……饶饶命……小人立立马……就就滚……”
窦南赶上来捡起左通判的手枪,抬脚就朝侯练总屁股踹了一下:
“看你还敢跟官府狼狈为奸,欺压百姓!真是一条断了脊梁骨的狗东西!”
东方颖又朝那排弓箭手冷声道:
“要不要再跟着狗通判来抓我?要动手的话那就快点!”
那二十多名弓箭手在十丈之处都射不中东方颖分毫,更不用说现在近身相对;
白马红巾那快如鬼魅的身法和迅如风雷的剑术,在斩杀团丁的时候,众官差已经怵目惊心,哪儿敢再以身试剑?
弓箭手们手脚发颤,弓箭纷纷落地,发一声喊,转身拔腿逃出码头。
东方颖哈哈大笑,大感过瘾,对窦南说道:
“这个狗官左通判,是不是管着水路码头呀?看来你们以前也没少受他的气,现在这狗官死了,你们以后应该能轻松点吧!”
窦南点头道:
“可不是嘛,这个左通判负责水道旱路的通关核验,食盐、木料、药材等等货物,也是他在课税。”
“我们之前总得看他脸色,每条船筏不论大小,都要交过水费,还动不动就加税,我们建安帮可没少给他好处。
“现在女侠收拾了他,真是大快人心,行船跑码头的人都要感谢女侠为民除害呢!”
东方颖淡淡一笑,当下也不管侯练总了,和窦南回身走到驳岸边,通过艞板上了船,与明川蓉美、詹瑞龙等人各道一句平安。
窦南吩咐船上的船工弟兄收起艞板,解开缆绳,扬帆划桨,驾船离开延福门码头,缓缓朝北边建溪航道开进。
这趟船除了窦氏兄弟亲自坐镇,还调了六个建安帮的得力船夫,分别负责掌舵、控帆和操桨撑篙,八个人驾驭这一艘木帆船,可谓是十拿九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