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杏宁。
大司农长女,岑泊清的夫人。
她和父亲长得不像啊。
幸好不像。
这厢伏山越抬手一撑栏杆,径直从二楼跳了下去,就落在大司农跟前,才拱了拱手:
“姚大人,什么风雨把您吹来了?”
论岁数论辈份,他都是后进,大司农若在平时登门拜访,伏山越要走楼梯下去作揖说哎呀您老怎么亲自来了,我这里蓬壁生辉。
但他不仅跳楼,还把话说得阴阳怪气。
谁让他现在就有这个资格?
姚茂果然毫不介意,甚至抬手回了一礼,正色道:“惊闻潘山宅变故,殿下可曾受伤?”
他应该面露关切,但那张脸怎么看都很严肃。
“姚大人看呢?”伏山越张开双臂,在他面前转了三百六十度,态度轻慢。
“殿下,我带小女过来澄清,此事与我家没有半点关联!”姚茂态度鲜明。
姚杏宁也上前一步道:“太子桓在潘山宅杀人放火,绝不是我唆使的!从白沙矍返回灵虚城后,我就一直没见过太子桓。”
贝迦太子名为乌桓。
伏山越长长“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他只说这四个字,就闭上了嘴。
两句空口白话,就想推卸责任?
“若杏宁真那么做,对我家有何好处?岑泊清的桉子铁证如山,已经翻不动了。”
姚茂这句话说出来,边上姚杏宁脸色微变,但他视若无睹。
“就算没好处,出出气也好啊。这世上有的是人,就喜欢干损人不利己的事。”伏山越不为所动,“我这里有个幸存者说,太子桓杀我仆役时就恶狠狠道,他要给‘小杏’出气!”
姚杏宁闭上了眼,姚茂额角青筋一跳:
“太子桓年纪太小,易受唆使。它自幼与杏宁相伴,情谊深厚,但杏宁返回灵虚城后,帝君就禁止她探视太子桓,所以太子桓这些天都不甚愉快。”
伏山越澹澹道:“它不愉快,就杀我的人,烧赤鄢的宅子?”
老头儿什么意思,搬太子桓出来压他吗?大司农的意思,太子桓会大发雷霆、暴起杀人,并非受姚杏宁唆使,而正是因为缺少了姚杏宁的陪伴和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