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吴楷直言不讳,“岑泊清三年前无意中发现,杀害并州刺史的逃犯傅松华居然也住在白沙矍西北角,甚至离岑府不远。”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吴楷苦笑一声,“岑泊清也害怕事情有一天曝露,因此让我备好伪证,万一东窗事发,就由傅松华去顶罪。”
“你们准备栽赃的白肩雕路线消息来源,是谁指定的?”
“岑泊清。”“为什么?”
吴楷咽了下口水:“我只是听命于事,并不清楚为何。”
“再说仲孙谋。”白子蕲继续问道,“他为什么配合你们做伪证?”
“仲孙谋的祖父寿元将尽,什么补药都吃不下去。岑泊清就指点仲孙谋去青芙庙求药,暗语就是“延年益寿保平安“。仲孙家的老头子吃下去,又能多活十几到三十年。”
“这回岑泊清发现查办信差案、杀妖取珠案的巡察使是仲孙谋,就拿这件事要挟他。“吴楷又要了一杯水,“私自购服不老药,在灵虚城是重罪。”
“所以岑、仲孙两家均涉案。”白子蕲又对贺灵川点了点头,“我问完了,后面交给你。”
于是贺灵川询问吴楷其他捉妖手下的下落。
都到了这一步,吴楷也不再隐瞒,将其他五组人手的隐藏地点、作案手法及成果,接头暗号都供了出来。
纸上墨迹未干,贺灵川就把写满口供的卷宗往白子蕲面前一递:
“白都使,另外这五组猎妖狂徒都在赤鄢国境之外。”
简言之,抓捕他们就不是赤鄢国的任务,
而是他这专使的份内之事。
白子蕲接过来收好,站起来道:“我去岑府,你跟过来罢。”
贺灵川自无异议。
客栈离岑府极近,走个几百步就到了。
贺灵川与白子蕲同行,后面跟着几名侍卫。
他能感觉这人有意无意打量自己,干脆直接开口问道:“白都使,在下脸上有什么异常?”
这少年仿佛很直率,旁人都不敢这样问他。白子蕲笑得也温和:“没什么异样,就是见你年纪轻轻,与太子越相处不似上下主仆,倒似平辈友人。”
“我不是赤鄢人,更不是太子仆从。“这点没什么好避讳,白子蕲既然带着樊胜来,那他一定从这位同心卫副统领那里,听说了贺灵川的基本资料。
这个人心细如发,又是位高权重,贺灵川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目光有点奇怪,当下打起全副精神,不敢有一点疏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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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蕲道:“我早年也去过孚国,君臣尔尔,但商人们却很厉害。基本上你想要什么,他们都能给你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