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了。”云渠道,“时机正好。”
且若叶三交出的证据太全,说不得还要招了正元帝疑心,反而不美。
于是在这日傍晚,叶三再度敲响了登闻鼓,口口声声道为被襄阳侯迫害的百姓鸣冤。
在她的有心宣扬下,襄阳侯结党营私、为一己私利而侵占商户家财、草菅人命等一众罪名很快就为人熟知,在等候宫人前来的当口,她连襄阳侯贪污的账本都高声念了大半。
也叫所有人都知道,侯府的锦绣富贵是踩在了多少无辜之人的尸骨之上才换来的。
叶三人还没出宫,襄阳侯秋后问斩的旨意就已经传了下去,此外,襄阳侯府除叶三等部分无辜女眷外的人无一幸免,轻则流放三千里,重则斩首示众。
但令人意外的是襄阳侯的爵位还在。
此时的御书房。
正元帝看着眼前跪伏着、隐约还有几分颤抖的女子,意味不明地开口:“你虽检举有功,但想要襄阳侯的爵位,到底贪心过甚。”
“臣妇知晓,但还是想为自己博一回。”叶三微微抬头,叫自己眼底的恨意可入上位者眼中,“襄阳侯府如何待臣妇,皇上有所耳闻,臣妇对其深恨之,愿其断子绝孙,饱受煎熬。”
上首无人说话,她继续道:“襄阳侯有三子六孙,未入狱者两人,但臣妇不想要襄阳侯的血脉,愿择旁支子过继,叫他子孙与他拼来半生的爵位富贵失之交臂,终日沉于悔恨之中,煎熬半生。”而本借他们的光才得以立足的旁支子,却可以将他们取而代之,享受爵位风光,富贵余生。
正元帝终于有了些兴致,正眼瞧向叶三。
“敢与朕谈条件,你胆量不小。”
叶三咬了咬牙,勉力不露怯:“襄阳侯狼子野心,哄骗太子,蒙蔽皇上,更离间您父子二人之情,叫太子一意孤行,落得如今地步,臣妇此举有私心,也是在为皇上报仇。”
诛人不一定可行,但诛心一定会叫襄阳侯生不如死,悔恨交加。
正元帝如今对太子的情分也就只剩那微薄一点,但太子再混,那也是他亲生的,或为颜面或为感情,正元帝都更愿意相信太子是被奸人蒙蔽哄骗才走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