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渠见是他,便放心地继续抹起了老虎血,穆庭匆匆上前,确认了她身上并无伤口,这才狠狠松了口气。
云渠看了眼他身后,空无一人。
“他们还在后头,约莫一盏茶时间才能到。”穆庭解释完后,也没问现在什么情况,只是扫了地上的陆川一眼,“重伤而亡的好机会,姑娘怎得不动手?”
被他冰冷的眼神扫过,再听到他仿佛吃饭喝水般轻飘飘的语气,陆川心凉了一半。
不等云渠开口,穆庭便主动请缨道:“是我想茬了,姑娘心地善良,定然不忍杀生,不如我来代劳?”
云渠叹了口气:“不了,或许……天意如此,他命不该绝吧。”
“哪来绝对的命不该绝?”穆庭淡淡开口,“所谓人定胜天,天意又算个什么东西?姑娘叫他三更死,他便活不到五更。”他冷冷看向陆川,手下已经聚起内力,想要一掌拍死他了。
云渠抬手握住他手腕,摇头道:“不必了。”
乍然被握住,虽然隔着衣裳,穆庭心还是飘了一瞬,手下凝聚的内力瞬间消弭无踪,但不等他细细感受,手腕上的力道就离开了。
他心绪激荡,全然没察觉到对方垂下的手中极快地落下一只黑色蛊虫,转瞬间落在地上,顺着陆川的断腿就没入进去了。
陆川断腿本就是剧痛,一个小蛊虫趁机侵入没叫他察觉到半点异常。
此时,他还在强撑着,惊疑不定地在云渠与陆川之间来回扫视,心中也掀起惊涛骇浪。
他与旁人的认知并无不同,以为云渠与穆庭只是救命恩人与被救者的关系,可现在看着两人熟稔的态度与轻松的气氛,他方知自己可能错过了什么重要讯息。
他到底是镇北侯府的人,穆庭却愿为云渠杀了他,交情与信任度没到一定份上,穆庭这种人绝不会让自己沾染上如此是非——一旦动了手,就相当于落了一个把柄在云渠手里,日后也绝对要因此受她掣肘。
陆川将心比心,便是他自己,除了祝念安,他绝不会再这样相信谁。
穆庭很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