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太傅虽是寒门出身,却经营多年,人脉不少,清贵而有实权,说句张狂的话,满朝敢正面刚他的人也不超过两指之数,太子更不必说,现在虽备受正元帝冷落,但谁也不敢就小瞧了他,只要他还坐在太子位子上一日,就永远不会少了奉承恭维之人。
云渠抬头看了眼渐渐升起的太阳,被刺得眯了眯眼:“所谓世家大族、清贵名儒,逃得过利之一字的又有多少?最强调礼义廉耻的人,内里或许最是污浊不堪。”
这当然不指代所有人,只是在她看到过的世界里,越没有什么的人,反而越因为缺失而更强调什么。
祝归荑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表姐——”
听到陆岸的声音,两人勒马回头。
陆岸兴冲冲地骑马过来:“方才还想同表姐请个安,未想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你人了。”
“你我是平辈,哪有你给我请安的道理?”
“我就乐意给表姐请安!”陆岸理直气壮。
祝归荑轻笑一声,引得他看来,便道:“我也给表哥请个安。”
“好说。”陆岸拱了拱手。
玩笑过后,云渠问道:“先前祖父引你认识了几位交好人家的公子,你不同他们去玩么?还是性子合不来?”
陆岸摇了摇头:“祖父知我随性,引荐给我的都是同样脾性的公子,我与他们相处还算不错,我只是来寻表姐请个安罢了。”他指了指等在不远处的少年们,“他们都在等我呢!”
云渠一眼扫过那边,好家伙,有名的京城纨绔团。
不过镇北侯拿陆岸当眼珠子似的,甚至都不求他继承祖业,只要人安安生生活着就好,也省得太出头受了猜忌,与纨绔交朋友当然是最保险的了。
这个小团体在京城名声也还算不错——相对而言,至少他们只吃喝,不嫖赌,做事也有底线些。
云渠远远对他们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