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前说有穆庭杀燕使的证据是唬他的,但正元帝有没有还真不好说。
且就算没有,对于帝王来说,仅凭那三分猜疑就足够定人死罪了。
司棋听完,不知不觉间竟冒出一身冷汗:“奴婢……从前竟从未察觉到,还对那位有过轻视,当真是……鼠目寸光了。”
“从前眼光只在朝堂之上,却未曾关注龙椅上那位?”云渠淡淡开口,“这就是那位聪明之处了。”
所谓朝堂制衡,莫过如此。
他只需冷眼俯视,在哪方势强或势弱时扶一把或踩一把,挑起多方内斗而不打破平衡,还能一手扶着自己宠爱的孩子登上高位,于他再好不过。
如此平衡之道,他最得意非常、一手制成的局势,却或许要被打破,他怎能不怒?
“那晋王世子……岂非凶多吉少?”
“他比我们更了解那位,不知能不能赢,至少不会输得太快或太难看。”云渠对穆庭还是有信心的,毕竟都是赢过一回的人了。
闻言,司棋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一脸恍惚后怕,想来是还在消化。
她倒是有些担心云渠就这样明目张胆地救穆庭,坏了正元帝的事,会被后者盯上,不过见云渠依旧平静,想是有了章程,便也没再多嘴。
药材整理好后,云渠便去了穆庭的斋院。
可巧,昨日那几位也在。
见她前来,刑部侍郎连忙上前,竟拱手行了大礼:“祝姑娘妙手回春,下官敬佩不已,在此多谢姑娘出手施救。”
他话落,其余人也忙跟上,连那两位慧觉的师弟都双手合十,道了句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