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点,他也有些庆幸——当时心疼是心疼,但想着是云渠的嘱咐,他便听了话,把解毒丸分给了侍卫们。
“世子记得我救命之恩便好。”
穆庭眼眸微深:“必不敢忘。”
说罢,他想起什么,问道:“姑娘如何知晓我昨夜有血光之灾,还应对及时,给了我解毒丸?”
“世子心有疑虑么?”
“没有,只是有些好奇,姑娘若不想说,我便不再问。”这是大实话。
若是旁人,他必是要怀疑对方与幕后之人有勾结的,但他深知云渠为人,也相信她,这话就是单纯好奇了。
云渠也无所谓他怀不怀疑,如实道:“解毒丸是意外,血光之灾……也只是猜测罢了。”
她含笑看着穆庭:“燕国议和,有人求之不得,若知晓杀尽燕使、破坏两国邦交的是世子,想来必然是要动怒的,京城人多眼杂,更是世子经营多年之地,不好下手,我若是他,也会选在护国寺下手。”
她话音落下,穆庭沉默了许久,才道:“是我大意了。”
“非是你大意。”云渠摇头道,“只是面对至亲之人,再是眼明心亮也难免障目。”谁会怀疑自己敬重而孺慕的长辈对自己起了杀心呢?
反派也不是天生就反的,总有契机险境推他去反。
而无论原书还是现在,燕使死亡,他被猜忌,便是这个契机。
“我杀燕使是有私心,但也的确担心大胤被算计。”穆庭脸色还算平静,只是眼神明暗交杂,难辨深意,“若南疆战乱,我自会请命前往,为他守卫边疆,不敢断言能百战百胜,但我活着一日,就不会叫他江山不稳。”
“你所求,并非他所求。”云渠轻声道,“你将自以为的仙乐双手奉上,在聋子看来只觉烦躁,非你心意不足,而是没有入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