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渠!”祝子丰额角青筋狠狠一跳,“谁给你的胆子竟敢伤我?!”
祝太傅也立即起身怒斥她:“放肆!逆女,还不放开你大哥?!刚回府就要搅得全家不得安宁么!”
云渠听话放开。
祝子丰本就腿脚不便,乍然失去支撑,竟捂着伤痛的胳膊直接软倒在地,见云渠的第一面就充分自证了废物本质。
而云渠已被祝母拉过,细细问询:“没伤到吧?我方知你昨日落水,可有冻着?”
见云渠摇头,她皱起眉头看向祝子丰:“丰哥儿太不懂事了些,你妹妹昨日落水,正是该静养之时,你怎可贸然叫她出门吹风?”
“她?比牛犊子都壮,母亲还当是二妹妹这等弱不禁风的小姑娘不成?”见祝母紧紧拉着云渠,祝子丰不忿道,“她方才如此对我,母亲看不到么?!”
“逆女!”祝太傅也骂道,“你妹妹被你害得卧病在床,你大哥腿脚未愈,刚回来就被你打伤在地,你心里可还有孝悌人伦?!”
祝念安看向云渠,目露不忍:“我不愿说姐姐是非,可方才你……你实在过分了些,我知你并非有意——”
“够了!”
打断她的是一向温和的祝母。
而此时,她脸色微沉,声音也高了许多,似是夹杂着怒气:“渠姐儿从未做错什么,是丰哥儿一见她便要打要骂,依你们之言,渠姐儿便该闷不吭声,受了他一巴掌么?!”
祝子丰不甘道:“是她害二妹妹重伤——”
“安姐儿遭此一难皆因晋王世子而起,你若真心疼妹妹,便该去晋王府为她讨个公道!而非欺软怕硬,窝里横地将一切怪罪在你无辜的妹妹身上!”祝母冷声开口,“还有老爷,安姐儿受伤究竟与渠姐儿相不相干,你眼明心亮、人情通达的太傅也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么?!”
祝太傅许久不曾被她这样指着鼻子骂过,一时意外反倒多过震怒,愣在了原地。
祝母并不搭理他,而是转头看着祝念安:“安姐儿,你且明明白白告诉大家,究竟是谁伤的你?你的伤究竟与你姐姐相不相干?为何你身边所有人,都认定你重伤在床皆因你姐姐而起?”
祝念安被她一串问话问得脸色发白,片刻后才吞吞吐吐开口:“是、是晋王世子伤的我,与姐姐……并不相干。”说罢,她忙补充道,“我也不知为何大家都以为是姐姐的错——”
“二妹妹不必解释!”祝子丰道,“你从未说过某个人半句不是,是有人见不得你——”
“男子立世,以磊落坦荡为上。”祝母冷声打断他,“你们为人父、为人兄,明知事实如何,只因不敢找真正的罪魁祸首报仇,便将怒气发泄在无辜的女儿、妹妹身上,甚至未有证据便责怒打骂于她,为父为兄尚如此一塌糊涂,谈何建功立业,为君解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