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顿了顿,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只能无奈地看了云渠一眼:“父亲震怒,姐姐便听从他之言,平息父亲怒气吧。”
云渠坚持道:“知错就改便是大善,我若听从父亲之言为二妹妹隐瞒,并非帮你,而是害你。”
“放肆!”祝太傅拍案而起,“为父吩咐,岂容你置喙?!”
“云渠恕难从命。”
“好,好。”祝太傅指着她更气怒不已,“毫无孝悌之心,更无爱民之德,自今日起,你便去祠堂跪着,不许进食,何时知道错了何时出来!”
“老爷……”祝母脸色一变。
“我意已决,谁求情都无用!”
祝太傅拂袖甩开祝母的手,起身便准备离开。
祝念安见状,忙安抚祝母:“母亲莫要担忧,姐姐行事无状,为免日后给家里招祸,到底需约束着些,父亲也是为姐姐好,您——”她话还没说完,余光瞥见的一幕险些叫她失声,“父亲?!”
门边,云渠右手紧紧捏着祝太傅的肩,左手制住他的手臂,转眼就强行扶着脸色铁青的后者脚步怪异地往上首走来。
祝念安下意识退后一步。
被迫又坐回了原位,祝太傅额角青筋都跳了起来:“逆女尔敢?!!”
他眼神阴沉如墨,若非此刻还被掣肘,云渠毫不怀疑他会立刻跳起反击。
“父亲无端冤枉,却不肯容我解释一句,女儿实在伤心不已。”
云渠一脸受伤:“我只想叫父亲听我一句解释啊。”
“姐姐若觉冤枉,直言便是,何苦仗着身手桎梏父亲?”祝念安回过神来,忙走去祝太傅身边,为他轻捶着肩,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怨责,“姐姐也太胡闹了些。”
祝母也不赞同地看着云渠。
云渠面色不变,柔柔开口:“父亲不愿听我解释,我心急之下只能出此下策,先给父亲道个不是。”
祝太傅脸色难看,想说什么,云渠却已为自己辩解起来:“妹妹一向良善,若说救济灾民本无不对,问题只在行事太过,她搬空了今年最后的公中银两,莫说后头咱们府中如何支撑,只今日母亲的药钱都险些支不出来,还是安嬷嬷拿了母亲嫁妆银子才没断了药,今日母亲虽无事,可此事若传出去,只恐妹妹要蒙上谋害嫡母的污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