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坐下之后,端起茶壶给他和陆正言倒了两杯茶水,就开门见山:“陆先生也看到了,不瞒先生,梁山就是个土匪山寨,只是我不想做个简单的强盗头子,我们这帮子兄弟也不是那些强盗匪人,都是一些朴实的汉子。之前的梁山只有七八百人,管理起来也简单,现在一下子进来三千多人,还有一二十天,还要再进来6000多人,这么一大帮子人进来,吃喝拉撒都是不小的问题,得有个详细的章程。”
王伦喝了一口茶继续说“这万事开头难,我做事也不想马马虎虎,就想把事情弄的好一点。还好现在梁山不缺银两和粮食,这最大的两个问题不用发愁,但是这一帮子人进来,再加上原来的一帮子兄弟们,我可不想让大家活的稀里糊涂。”
王伦认真地看着陆正言的眼睛:“之前还记得我跟你们说的么?我要让大家有饭吃,有衣穿,有地方住,可以看的了病,上的了学。这不是说说而已,而是我真实的想法。刚好现在梁山草创,干干净净一张白纸,我就想一开始有一个好的开端。这房子要建,食堂要建,学堂要建,要有休闲的广场,要有可以活动的大厅,要有军营,要有仓库,要有粮仓,还要有防御工事,千头万绪。这卫生情况也不能马虎,要有公厕,不能随便拉屎撒尿,要有公共澡堂,定期要洗澡,街面上要时刻保持干净,垃圾要随时清扫,这些都要一开始有定好章程,养成习惯。”
“敢问头领,打算花多少钱办这些事?”陆正言是个直人,直接问一切问题的关键。
“梁山现在库房里有80万两的现银和20万担的粮食。每个月还能有至少40万两银子的进账。”王伦想了一下说:“不过这银子进项怕有波动,我估计得拿出一半的银子发展实业,也就是准备新的创收来源,还得发展军备,钱是不少,不过也是比较紧张。这赚钱难,花钱更难,不能让钱在仓库里睡大觉,要钱生钱才可以。”
“嚯。”陆正言看着王伦,看他表情不似做伪才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哪怕是江南的富裕州府,都没有梁山这么阔气吧?”
“这天下的钱都是流动的,朝廷有时候收不上钱是因为他们收钱的方向错了,他们总是想着从穷苦老百姓手里面抠钱,老百姓的钱是从地里刨出来的,是有数的。真正有钱的大地主和富商交的税款反而是寥寥无几。梁山的醉瑶台就是从这些富商大官手里挣钱。一斤酒卖5贯钱,好一点的酒卖20贯一斤。所以在没有伤害周边百姓利益的情况下,梁山才能聚集这么多的财富。”王伦感叹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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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伦的一番话让陆正言匪夷所思,更是振聋发聩。这天下利益还能这么解读。更难得的是,他从几句话里面就敏感地看出,面前的王伦跟这所有的山大王不一样,又和所有的官员不一样,甚至是和这天下所有的人都不一样。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头领请受陆某一拜。”陆正言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深深一礼。
“陆先生,这一摊子麻烦事,你可愿意帮我分担?”王伦起身,赶紧扶起陆正言。
“陆某定当竭尽所能,助头领一臂之力。”陆正言正色回答。
这两个人,话谈了还没有一刻钟,王伦甚至都没问陆正言的过往,陆正言还没来得及介绍,就把这么大的事给定下了。
这就是两个彪子,这么一大摊子,王伦敢甩,陆正言敢接,不可思议的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