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没祖先啊。”一个断腿老头叹了口气说。
“老丈们,晚辈不明白,老丈们一身的本领,怎么会沦落到此?”王伦疑惑问。
“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当时说是要打大辽,就从全国各地找了我们这些匠人,结果半年过去,吃了败仗,本来是要建作坊的钱都成了赔款。作坊没建起来,我们这些人也没法安置。刚开始我们还在其他作坊挤一挤,凑活有个饭吃。这后来没啥战事,活计也少。有门路的都走了,就剩下我们这些个没有门路,腿脚不灵便的没了去处,只能在这里苟活。”长脸老头苦笑着说。
“我们这几个人,烧石灰的、弄猛火油的、烧瓦当的、炼铁的、还有这张老头是弄火药的,寻常主顾也用不上我们。”一个头上没几根头发的老头说。
“那是你们,都是弄些虚头八脑的东西,别跟我的手艺混为一谈。”断腿老头瞪了一眼,傲气地说。
“嘿,老诸葛,你是一身的本事,你那张嘴但凡要是会说点好听的,也不至于因为断腿就被赶了出来。我等的东西没啥用,你的东西就有用了?你一个做硬弩的谁敢用你?嫌命长吗?”张火头没好气地说。
“喝,老张头,你一个放烟花炮仗的牛气啥?”断腿老头知道啥话能让张火头蹦起来。
果然,断腿老头话刚说完,张火头就蹦起来:“谁说爷爷的手艺是烟花炮仗,爷那是兵家利器,你们这些没见识的老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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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满朝都是没见识的,所以你张老头就跟我一起窝草棚了。”断腿老头瞥了一眼,继续补刀。
“你,你,哼。”张老头气的说不出话,干脆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几位老丈,晚辈有一些家业,斗胆想让几位去给我帮忙,其他的待遇晚辈不敢说,但是像今天这样的酒肉,晚辈管够。”王伦心里有了计较,就不再藏着掖着。
“小子,我们都是拖家带口的,你养得起么?”一个缺了门牙的老头斜着眼睛看了看王伦。
“养得起,来多少我养多少。”王伦起身,朝几个老头子拱手作揖。
“嚯。”几个老头坐正了身姿,瞪着眼睛开始认真打量着王伦。
王伦毫不退缩,自信地看着大家。
现在这几位老头子认真起来,突然有了大家气度。这天下行业都一样,真正顶尖的那些人哪有善茬?
“老家伙们,这小子已经知道了我的来历,你们几个自己介绍一下吧,看看这小子能否担得起。”这时候的张火头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落魄模样,俨然是一派宗师。
“老夫王成,曾是猛火油作大匠。”披散头发的老头笑着说。
“老夫赵大有,曾是青窑作大匠。”长脸老头说。
“老夫李纯刚,曾是金火作大匠。”缺了门牙的老头笑着说。
“老夫石坚,曾是石作大匠。”瘦长老头说。
“老夫诸葛金,硬弩作大匠。”断腿老头最后笑着说。
嚯,我这是掉进了专家堆里啊,这要是放到后世,我面前一堆大国工匠啊,王伦的眼睛都亮了,他心里隐隐有一股冲动,想让武松把这帮子老头打晕带走。
断腿老头看到王伦惊讶的神情,挑衅地说了一句:“小子,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就用老头子我就可以了,老夫的家传硬弩可是真本事。这其他几个人都不咋地,虚头巴脑没啥用,尤其是他们家的年轻人,之前在这里被称作攻城作五傻。”
“你个断腿的,不得好死。”
“你个没良心的。”
“你生儿子没屁眼。”
“活该你沦落到我们老军巷。”
……
“嚯,这断腿老头这张嘴可真不是盖的,一句话就让刚才的几大宗师好不容易摆起来的派头给破防了,立马变成了骂街的退休老头。”王伦心里之乐。忍了半天,王伦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敢问诸葛前辈,啥是攻城作五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