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鸣啊,上次我与你闲话男女情爱之时便是有了些许启悟,你这独自过活数载实实缺失了寻常人家人情世故之能、之见。尤是又无长辈抚教,更是诸多之处皆缺损了。”
“愿闻其详,还请隐兄不吝赐教。”我郑重其事,尤为认真。
“哈哈哈,孺子可教!”穆隐满意颔首,转瞬便是端正肃整起来,“不过说来也是难怪,我等世家皆是你下属之列,即便觉出有些不妥亦是不便宣诸于口,若非如我这般,恐是你只得受挫几次方可自行顿悟的。罢了,幸得知晓你乃是何样性情,反之恐是我亦不会这般直言不讳了。”该是见我确乃真心受教之状,便是清了清喉咙继而道,“世间之事,万般种种,非是你自身所见、所知即为准的,尚有百样形状、千类变化……”
他语重心长足足为我细细道了半个多时辰方止下,“故而,若是遇事,凡与你亲近亦或是牵绊之人,大可直言不讳,免去那因相互揣度而生出的歧义心思。若是浅交之人,那便闭口不语,须知交浅言深乃是大忌。可懂了?”
我略微默了默方颔首以应,“确有裨益。然,若是皆而如此岂非缺了几份侠义肝胆?”
“哎,你啊,终是这性子……罢了,孰念你乃是复世战神呢,恐是必不得常人一般的。”见他那无奈摇头之态,我似是觉着自身真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了些。
“鸣儿此言有理!”梁青含笑进门,即刻惹得穆隐蹙眉。
“叔父与你之言皆是忘却了?怎仍是如此相谓于她?”
梁青不以为意安然端坐,亦是径自为自己斟了盏热茶,呷了一口方不徐不急缓缓吐出几个字,“此乃真性情。”
穆隐被他呛得一口憋闷住,顿时涨红了脸颊,抬手一指,“你!梁青,虽是我于莫鸣时常无礼,却知尊长有别。”
“嗬,隐兄,你觉着鸣儿介意?若当真便不得如今这般了。”转眸瞥向我,“我言说的可对?”
我忆起那日他悄然于我身侧坦言之事,确是并未曾入了心,更是似觉他所言非虚。然方才听了穆隐一番“训教”,便不知该如何以应了。
梁青见我满眼皆是茫然,苦笑,“你瞧,经了你等一番训诫,鸣儿皆是不知本心为何了。”
世间之事,便是如这般之状,本是并无旁的杂念,却是于有些人便是领会错了意图,久而久之自是心中生怨。若非莫达劝解,我定然不明我那般所为有何不妥,然周驰定是心中不畅。故而,所处之境、所历之事、所见之人,并非全然等同,不过需得用心了悉方得万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