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发话,整个夙家也是不敢欢天喜地的迎接未来家主胜利凯旋。
于是纵使夙家张灯结彩,却静悄悄的。
夙歌打眼扫过,便知因为什么。
解下披风细心折了方递给身后跟着的常随:“洗的时候仔细些。”
见他对披风这般郑重,常随立刻更小心一点靠双手捧着带了下去。
夙歌径直走向左相书房,看到书房内透过的光线将祖父的影子投射在窗上,忽然有些心情低落。
祖父年近六十,自他参军入伍,也是时常来信,信中关切前方战事和夙歌安全,一再提醒他留意凤家。
起先他顾不上,也没精力去顾及凤家,直到那后心的一箭几乎要了他的命。
如果没有圣佑,那么自己还未有任何建树便已经死在了己方阵营同僚的手里。
这些祖父知晓后便派了多年跟随他的暗卫前来保护他,但被他撵了回去。
他是去战场杀敌的,不是去被人保护着走过场。
祖父想必是生气的。
夙歌深吸一口气,终是推开了左相书房的门。
左相看着夙歌推门而入,身材修长笔直,轮廓清晰有力,那一身盔甲在月光下闪着清冷的光,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似乎自己的儿子回来了,忍不住便唤了一声:“吾儿,你回来了。”
“孙儿夙歌,拜见祖父大人。”夙歌自是没漏下祖父那一声吾儿,但还是单膝跪地行了个武将之礼。
左相这才回过神,看着眼前自己那曾经面若冠玉的孙儿,此时在风霜洗礼下变得坚毅犀利的面庞,还有着因行军匆忙来不及整理的胡茬。
左相只觉得心被放下又提起来,这孩子是得受了多大的磋磨,一时间老泪纵横。
夙歌看着一地的茶盏碎渣,立刻便明白了祖父和全府上下都对他回来没有表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