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钱塘城侧方的船市,里面日常都停泊着许多的船只,而且还有河渠连接纵横交错的连接着附近的航埭。一旦唐军攻杀至此夺下船市,当即便可利用里面的船只穿过钱塘江防线,直往会稽内里进寇。
可是如今船市中停船很少,最醒目的还是数艘装载着拍竿的军船大舰,一旦唐军有靠近船市的意图,必然会遭到大舰的强力阻击。同时那些连接左右航埭的沟渠也都被填塞起来,既堵住了舟船自由进出钱塘江的通道,同时又确保了主航道中的水量不被分流减少。
“末将既受所命,当然要尽忠职守。也幸在如今正是冬末初春,船市未兴,才有可能肃清船市、加强防务。”
听到陈蒨的夸奖,萧摩诃倒也并没有顺势沾沾自喜的自夸,而是轻描淡写的回答说道,但事实上要达成眼下这种肃静规正的局面显然并不容易。
钱塘船市固然因为时令的缘故而使得舟船大大减少,但那些河渠航埭的封堵却并不容易。为了防止被唐军轻易的疏浚开来,都要让丁役们忍着刺骨的寒意走入到滩涂中将巨木铁柱深深的楔入湿软的河床中,然后再以此为支点,不断的用土石进行堆填。
在这个过程里,不断有丁役被冻得手脚都烂掉,甚至于直接冻死在其中,因此死亡的人实在太多,索性便也不加收殓,而是直接将尸骨当作材料也堆填进其中。如此一来,才避免了唐军抢占北岸的航埭,从而再乘船进入到钱塘江的主航道中,将其人马势力的活动范围限制在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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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陈蒨撤离之前,便已经先一步将妻儿家人送到了钱塘来。眼下一家人得以在城中短聚片刻,而由于接下来很快钱塘就会成为交战的前线,所以又要安排家人们到钱塘江南的山阴城去暂住一段时间。
同时陈蒨也要到南面去与侯安都商讨一下接下来的迎敌策略,所以他便在城中稍作休息,并吩咐萧摩诃安排舟船送其一行南去。
昨夜逃亡竟夜,精神一直极度紧张,在来到相对还算安全的钱塘之后,陈蒨与家人们略叙别话然后倒头便睡,一直睡到了傍晚时分,才被外间的喧闹声吵醒。
“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如此吵闹?”
陈蒨有些不悦的披衣而起,向着门外喊话问道。
不多久,身穿戎衣、手持战刀的韩子高便阔步行入进来,脸色阴郁的沉声说道:“启禀大王,此间守将实在太过跋扈,竟欲谋夺我部甲马器杖!”
“竟有此事?这萧摩诃好大狗胆!”